姜念卿容漓 容漓厌恶她至极,从成亲那天起,两人便住在不同的院子,连亲密的时光都屈指可数。真正做到了,井水不犯河水。躺在床上,姜念卿回想着自己的这七年,正应了外人的那句话:“容夫人就是守活寡。”
作者:小熊可可茶 状态:连载中 类型:古言
立即阅读 《姜念卿容漓》 小说介绍
姜念卿容漓只是小说里面的女主角和男主角,并不是这部小说的名字。这是一部精品的中篇小说,在此小说中,读者将会体验一个完整的故事。这段故事中,既有甜美,也有苦辣:穿着赤黑飞鱼服,腰间别着绣春刀的容漓走了进来,油灯衬得他冷峻的面容威严刚正。“夫君,你回来了。”姜念卿连忙起身相迎。“怎还未就寝?”容漓看了眼只着里衣的姜念卿,俊眉微蹙,“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夫人,总是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。” 姜念卿听着他一如既往冷硬的嗓音,压下苦涩,熟练的接过他的披风。“今日忘了,妾身下次不会了。”她声音很轻,听的容漓眉头蹙得更深。成亲七载,她总是这般忘东忘西。当初若不是因圣上赐婚,他根本不会娶她。姜念卿又
《姜念卿容漓》 第1章 免费试读
姜念卿听着他一如既往冷硬的嗓音,压下苦涩,熟练的接过他的披风。
“今日忘了,妾身下次不会了。”
她声音很轻,听的容漓眉头蹙得更深。
成亲七载,她总是这般忘东忘西。
当初若不是因圣上赐婚,他根本不会娶她。
姜念卿又怎会看不出他眼底嫌弃,鼻尖忽然传来若有若无的香味,刺得她心神一怔。
容漓向来不喜脂粉味,因此自己嫁给他的七年里,从不施粉黛。
“可是有事?”容漓看着她失神的模样,语气更不耐。
“无事,夫君早些歇息。”
姜念卿若无其事走进里屋将披风挂好后,看了眼妆奁上自己准备好的休书。
她想,这是最后一次能陪容漓过年了……
容漓站在原地,他最不喜的,就是姜念卿这清凉寡淡的性子。
虽是京城闻名遐迩的当家主母,却不是自己心中想娶之人。
走至里屋,容漓不经意撇了眼餐桌上的残羹冷炙。
“我白日里不是已让小厮交代过有案子要办,不回来用膳吗?”
柜子旁,姜念卿交叠的手骤然捏紧:“抱歉……”她又忘了。
可回应她的只有容漓冷漠走向屏风后的背影。
明明二人同处一个屋檐下,可空旷冷寂的卧房仿佛又只剩下姜念卿一人。
这样的日子,她度过了七载……
姜念卿单薄的身体在这一刻有些摇摇欲坠,她默不作声得将一切都收拾好,转身回到妆奁前。
一尘不染的桌面上,摆放着一手簪花小楷书写的休书,显得异常突兀。
姜念卿拿起休书,看了一遍又一遍,确认自己没有遗漏什么才又放下,用妆奁盒压住。
容漓厌恶她至极,从成亲那天起,两人便住在不同的院子,连亲密的时光都屈指可数。
真正做到了,井水不犯河水。
躺在床上,姜念卿回想着自己的这七年,正应了外人的那句话:“容夫人就是守活寡。”
翌日,正月初一。
卯时二刻。
姜念卿照常吩咐朝食,而容漓,也在一盏茶后准时出现。
他就是这样严谨认真。
姜念卿不禁想起曾经有日偶感风寒,没能为他张罗朝食,他竟一月都没再踏进她的夙云院……
想到这,姜念卿连呼吸都带着悲凉。
“准备些银两,总舵有锦衣卫因公殉职,需安抚他的亲眷。”容漓坐在雪杉木桌旁,慢条斯理的用着朝食,举止矜贵。
姜念卿听着他那句安抚亲眷,陡然心中泛酸,身为容漓的亲眷,又有谁来安抚?
她没有回话,把准备了很久很久的休书拿出,轻轻推到容漓面前。
“妾身七年无所出,自知愧对容家,无颜留府。”
屋内一时寂静不已。
容漓的视线缓缓移向桌上摆着的休书,上面娟秀的字迹写着几个大字。
“自请下堂!”
他怔了许久,才抬眸看向姜念卿,墨瞳深如寒潭。
“这是何意?”
姜念卿对上容漓冰冷的视线,忍住心口涩疼,缓缓福身道:“念卿自知福薄,愿大人今后能迎娶如花美眷,也愿大人前程似景。”
话落,她站起身,没有理会容漓震惊的神色,进了卧房。
七年,她累了……
一盏茶后。
指挥使府大门前。
容漓一出府邸就看见门外停着一辆马车,车上装满了行李。
他不由的向门内看去,只见从不施粉黛的姜念卿,脱掉了原本老气的衣服,换上了红色襦裙,像冬日里的腊梅。
她小巧的耳朵上坠着珍珠耳饰,随着她的走动灵巧晃动。
而姜念卿仿若没有看见容漓一样,就这样从他面前平静走过,径直在丫鬟烟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。
“姜氏,你可知你往后的日子会如何?”
眼见姜念卿就要进入马车内,容漓终于忍不住开口。
他感觉到,姜念卿是真有离开的念头。
姜念卿步伐顿住,随后转身看着容漓,半晌,只说了两个字:“珍重。”
说完便毫不犹豫转身回了马车。
马车远去,在雪地下留上或深或浅的折痕。
容漓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。
他不由拿出怀里那张姜念卿写好的休书,目光落到最后“各娶各嫁,互不相干”这句话上,不由捏紧了手。
“姜念卿,我真是高看了你。”
……
这是成亲七载以来,容漓第一次在没有姜念卿的陪伴下回容漓府过年。
他抵达容漓府的时候,府内众人已经站在门口迎接。
老宅内,容家老老少少没有看到姜念卿,不由奇怪。
以前,从未曾有过这样的情况。
东暖阁,男女分席而坐,中间隔着一层薄帘。
容漓面不改色的喝了一口酒。
“今日,我已将姜氏休掉。”
既然她要耍这种把戏,就不要怪自己顺势不留情。
一旁的女眷们沉寂了一会。
容夫人率先开口:“是该休了,她们姜家早就配不上我们容家,娘不日再为你聘一好生养,门当户对的。”
一旁二婶王氏也跟着附和:“是呀,像姜念卿那种人我们早就受够了,整日就会端着郡主的架子,真真惹人厌烦……”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着姜念卿的不是。
容漓听着这些,有一瞬恍惚,不由的忆起曾经姜念卿每次来这里,都会各种被母亲和婶婶们说教。
他有些不耐的起身,来到外面,看着一片白茫茫,无故又想起今早看到的那抹红色。
突地,容漓听到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,他回头看去,嫡妹容落芙不知何时跟了出来。
“哥哥。”容落芙轻唤一声,蹙眉,“你真的将嫂嫂休掉了?”
雪花飘落在容漓的肩头,透着一丝寒意。
“她配不上我。”
容落芙闻言,带着一丝憾意望着他:“希望哥哥不会后悔。”
容漓薄唇冷勾。
后悔?怎么可能!
今日的家族聚会因少了姜念卿的筹备,很快就草草结束。
是夜,寒风呼啸。
容漓像往常一样推开夙云院的庭门:“姜念卿,热水让下人放好了吗?”
“吱——”
风吹开了窗,刺骨的寒风透过窗户吹进,黑暗和冷寂瞬间侵袭了他全身。
容漓这才恍惚想起,姜念卿已经走了……
他从兵器房里取了一把刀,在院子里发泄一通后,转身进了浴房,将自己泡进浴桶中。
没了那个女人也好,现在不过就是回到了七年前更自由的状态……
转眼,五日过去。
下人们按部就班的准备着容漓膳食,似乎与姜念卿所在之时没有半点区别。
这日,容漓刚回到府邸,就见门前积满了雪,竟无人打扫。
容漓犀利的眼神扫过四周,顿时寒气肆意。
一旁的下属秦时察觉到容漓身上的怒气,连忙唤来府中小厮。
“门前的雪都积满了,为何还不处理,是想让外人觉得我们指挥使连个下人都请不起吗?”
下人们吓个半死,连忙开始扫雪。
秦时小心翼翼向容漓解释:“府中上下之前有夫人打理,现在当家主母不在,他们难免会偷奸耍滑。”
容漓目光幽暗,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他来到夙云院,推开了那扇关闭了许久的院门。
屋内一片空荡,属于姜念卿的东西都被带走了。
他看到妆奁前有一精致的木盒,鬼使神差走去,缓缓将它打开。
姜念卿那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映入眼帘。
每张纸上只写了一句简短的话。
卯时起身,为夫君准备好朝食,不能耽误。
申时打发烟儿去打探夫君回不回府用膳,切记不能打扰他办案。
酉时夫君下差,不要忘记备好热水。
……
整整一箱子的笔记,容漓全部看完后,心中莫名发闷。
“记这些事又有何用!”
他将盒子关起来,不再看一眼。
容漓回到听云轩,刚坐下,就见秦时急匆匆走来。
“今日林勇的妻儿寡母在总舵哭闹,我们一群大男人束手无策……往日安抚亲眷之事都是夫人做……”
容漓眼底一暗,却也只是说:“知道了。”
待到秦时离开后,他闭上眼,胃部隐隐作痛,隐约想起姜念卿刚嫁进府时,亡者亲眷也曾在容漓府门前哭闹。
那是她第一次应对,却办理的妥当完美。
自此,这些琐事自己便放心由她亲手处理,从无差错。
想到这,容漓额头也疼起来。
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来到书桌旁,拿起纸笔,给姜念卿去了信,表明休书作废。
她确实是一个合格的主母,所以他可再给她一次机会!
可没两天,送去的书信竟被退回。
容漓心中气愤,又给姜父寄了书信,竟又被姜府全都退了回来。
“姜念卿,你别后悔!”
容漓忍着胃疼,披上披风,就去到了平时经常去的吉祥酒楼。
酒楼里。
一群平时和容漓有所结交的好友们看到他以后都有些诧异。
为首的镇南王世子姜晨,更是挑眉。
“你这锦衣卫指挥使,平日里不是在衙门就是在府邸,难得见你来此,嫂夫人不管?”
姜念卿虽说事事以容漓为尊。
但却不许他饮酒过多,以免误事。
有一次,姜念卿听闻容漓醉酒,便亲自来请他回府,容漓不肯,她便喝光他手中杯酒。
哪怕呛得双眸含泪,也要将他带走,直接落得“悍妻”之名。
姜晨当时就在一旁,不由感叹自己这个堂妹不简单。
容漓不以为意的在姜晨身边落座后,端起酒一饮而尽。
“她回姜府了。”
听闻此话,包厢内诡异的寂静。
姜晨更是一脸沉寂。
“哪来的姜府?三年前皇叔一家被贬,遣送途中,三十余人皆被劫匪所杀,无一生还。”
姜府灭门了?
容漓瞳孔一震,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。
姜晨望着好友神色:“身为姜家女婿,又是锦衣卫指挥使,你竟是不知?”
容漓没有回答,重重的放下酒杯,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起身离去。
外面,正月风雪阵阵。
看见容漓出来,秦时立刻牵马走来。
容漓没有立即上马,双手负在身后:“姜念卿爹娘之事,你可知?”
秦时支支吾吾开口:“知道……”
容漓厉声道:“说!”
秦时舔了舔干涩的唇:“大人,三年前夫人爹娘不幸被贼匪所杀,您当时在秉州执行圣上秘旨,小人本要禀报您,可您说……”
在容漓释放的威压下,秦时不敢再说下去。
容漓回忆起来,当时他冷声呵斥,说姜念卿能有什么要紧之事,让秦时不必再管。
不是什么要紧之事……
容漓终于明白为何那年回府后,姜念卿比之从前更加清冷,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。
他嗓音低沉:“你可知她现在在何处?”
秦时早已探查到了姜念卿的踪迹:“夫人在曾经的姜府旁租了一座宅院。”
容漓虽知晓了姜念卿踪迹,却没有立刻去找她。
他在等,等着姜念卿主动寻自己,毕竟她父兄皆已过世,无依无靠,一介妇人在外又能支撑多久!
回到拱卫司,容漓处理完公务,下意识询问秦时可有人来找,得到的答案是没有。
他深邃的瞳孔暗了暗。
戌时。
容漓和往常一样准时回到府邸。
远远的就看到门前站在一娉婷的女子,一袭素雅襦裙,小巧的耳朵上坠着白色的珍珠。
姜念卿!
他几乎想都没想,径直下马,一把扯过女人的手腕。
“姜念卿!你知错了吗?”
然而女人转过身来,却是另一张漂亮的脸庞,一双丹凤眼,两弯柳叶眉。
容漓的心底涌起一股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落。
他的手正要松开,女人却瞬间红了眼眶,顺势抱住他强壮的腰身。
“漓哥哥,我回来了,我好想你。”
容漓身形僵住,目光微寒的将宋映雪拉开。
宋映雪与他青梅竹马,曾有婚约,可后来宋家获罪,宋家女眷被冲为官妓,她也在其中,这婚约自然不了了之。
容漓也依旨娶了姜念卿。
还不等容漓说话,宋映雪便泪眼盈盈地看着他:“漓哥哥,其实我已经回来许久,得知你已娶亲,我便不敢出现,最近听闻你与那姜念卿和离,是真的吗?”
容漓眸色平静:“你说这些,是何意?”
“阿漓,我还是清白之身。”宋映雪掀开袖子,白皙的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暴露在容漓眼底,“这些年我为了维持清白,过得生不如死,可一想着你,我又坚持了下来,只要能见到你,我受再多苦也值得……”
宋映雪杏眸带泪,期盼的看着容漓:“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。”
容漓眸色依旧:“我与姜念卿还未经姻缘司公证,她还是我的妻。”
“我可以等!”宋映雪满含情意的望着他,一字一句,“外人都说你从未对姜念卿动心,甚至都不和她同睡一张榻,现在我回来了,我想和你……”
破镜重圆还未说出口,就被容漓冷声打断。
“够了!”
容漓不再看宋映雪的神色,直接让秦时将她请走。
他则独自一人回到了冷寂的夙云院。
院内再也看不到那熟悉的身影,他坐在姜念卿经常坐的软榻上,脑海中尽是宋映雪的话。
外界,到底都是怎样造谣姜念卿的。
容漓捏紧眉心,缓缓闭上眼。
忽然,秦时跌跌撞撞敲门进来:“大人,夫人回来了!”
容漓立即起身,出了夙云院。
他出了照壁,便见到府外停着姜念卿的马车,容漓的视线在她的马车上停留了几秒,才走出正门。
只见车帘被掀开,一女子钻了出来,映入眼帘一张陌生面孔。
容漓怔了怔。
女子豪气的拱手作揖:“容漓指挥使,小女子花槿,镇国大将军花彪之女,也是念卿的闺中好友,我想你定然不识得我,所以先自报家门。”
花槿话落,忽然变得气势汹汹:“只是容漓指挥使贵人多忘事,念卿为你容家操劳多年,没功劳也有苦劳,怎会落得个净身离去?”
容漓确实不识得花槿,姜念卿身边之人,除了她爹娘,他一个都不识,也没必要。
“她想要钱,就让她亲自来找我!”
说完,他就让下人将正门关闭,拂袖进府。
容漓还以为姜念卿想通了,可不想她竟派人来问自己要钱!
亏自己还觉得薄待了她。
花槿眼睁睁看着大门在她眼前关上,顿时火冒三丈。
她强忍着心绪乘马车回到了将军府,直奔未央院。
厢房内的炭火烧得正旺。
她一进屋,就见姜念卿虚弱的靠在烟儿肩上喝药,三千发丝披散,身形羸弱不堪。
花槿实在是没想到,她竟然那么傻,离府以后连嫁妆都不带走,基本的生活都不能维持。
否则她也不会气愤到去找容漓。
姜念卿一抬眸,就望见立在门口的花槿:“槿儿,为何脸色这般难看?”
听到这话,花槿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她连忙转身,用指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。
姜念卿看着花槿的举动,明白她应是因为自己。
自她离府后,病情一日比一日重,每日脑袋都疼痛难忍。
花槿得胜归来,知晓姜念卿情况后便将她接回了将军府。
她给姜念卿请最好的大夫诊治,喝了无数汤药。
但姜念卿的身体,却依旧越来越差。
花槿强忍心中痛意,来到姜念卿身旁:“我爹又要给我安排亲事,我有些烦躁罢了。”
姜念卿捕捉到花槿紧蹙的眉头,忽而一叹:“槿儿,我想回家了……”
四目相对。
花槿从她眼中看到了归念,顿时心疼地点了点头。
姜念卿吩咐烟儿开始收拾行李,拒绝了花槿相送,乘坐马车回了姜府。
马车停在姜府门前,姜念卿在烟儿的搀扶下下来。
昔日繁华热闹的姜府如今破败不堪,牌匾被摘掉,爬满了蛛网。
她推开厚重的木门,踏进自己住了十六年的地方,只觉身体摇摇欲坠。
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庭院道。
“爹,娘,月儿回来了。”
……
夙云院。
正在睡梦中的容漓眉头紧蹙,额头沁着豆大的汗珠。
梦中,他梦见姜念卿出现在他面前,一贯清冷的姿态:“夫君,我走了,你要好好照顾自己……”
容漓猛然惊醒,按着太阳穴坐起,将心底的莫名恐惧扫去。
这夜,容漓再未入眠。
天还未亮,容漓就传来秦时。
“给姜念卿传讯,明日午时,我在姻缘司等她,正式解除婚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