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烬春尽》是作者陵游白青的经典作品之一,主要讲述苏晚棠苏清欢谢景行的故事,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,文章简介如下: 苏晚棠在断魂崖的风里醒过来时,后颈还嵌着被推搡的钝痛。那种疼痛很真实,不是梦魇的虚无,而是实实在在的骨头缝里的酸胀。她试着动了动脖子,疼得倒抽一口凉气。她低头,看见自己穿着月白绣樱的齐胸襦裙,裙角沾着新
苏晚棠在断魂崖的风里醒过来时,后颈还嵌着被推搡的钝痛。那种疼痛很真实,
不是梦魇的虚无,而是实实在在的骨头缝里的酸胀。她试着动了动脖子,疼得倒抽一口凉气。
她低头,看见自己穿着月白绣樱的齐胸襦裙,
裙角沾着新泥——这是十八岁生辰宴那日的装扮。那天的裙子是母亲亲自挑选的,
说是樱花初绽的时节,要穿得素雅些。此刻裙摆上的泥点是新鲜的,还带着湿润的泥土气息,
说明刚沾不久。山风卷着杜鹃香扑来,浓郁得几乎让人窒息。
她听见下方传来熟悉的尖叫:"阿姐!你怎么这么想不开!"是苏清欢。前世就是今日。
苏清欢穿着和她同款的樱色裙,在她酒里下了合欢散,骗她来这断魂崖。等她腿软跌落时,
苏清欢便带着族老们"恰好"赶到,哭着说"阿姐定是疯了"。
父亲吐着血骂她"丢尽苏家长女的脸",母亲哭晕过去后再也没醒——后来她才知道,
那碗参汤里的朱砂,是苏清欢亲手磨的。"阿姐?"苏清欢的手搭在她肩上,
指尖还带着惯常的软糯温度,"你是不是又在闹脾气?今日是你生辰,怎么跑来这种地方?
"苏晚棠转身。眼前的少女十六七岁模样,杏眼桃腮,皮肤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,
发间别着支珍珠步摇,步摇上的珍珠颗颗饱满,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。
正是前世那个被全京都夸赞"苏家明珠"的好妹妹。可她记得清楚,就是这张脸,
在她死后立刻扑到谢景行膝头:"景哥哥,阿姐定是嫉妒我和他亲近……"也是这张脸,
在家族破产时卷走最后半箱珠宝,和谢景行的表弟陈砚远走高飞。"清欢。
"苏晚棠声音发哑,"你记不记得,去年今日,我在祠堂跪了整夜?"苏清欢眼睫一颤。
前世苏晚棠被她设计与人私通,父亲为保颜面,罚她在祠堂跪到天亮,
膝盖肿得连鞋都脱不下来,还是小桃偷偷拿了药膏给她涂抹。
此刻苏清欢的表情却无辜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:"阿姐说什么胡话?
去年今日明明是你自己要去佛堂抄经……你说要为娘祈福,还让我不要打扰你……""够了。
"苏晚棠按住她手腕。少女腕间有枚翡翠镯子,水头很好,
是前世谢景行送的定情物——此刻镯子内侧还刻着极小的"欢"字,是苏清欢的乳名。
那字迹很轻,像是怕被人发现似的。她笑了。前世她到死都以为是自己蠢,
信了苏清欢"姐姐我帮你挡桃花"的鬼话。她以为妹妹是真的关心她,为她着想,
所以才处处维护她,包容她的任性。如今重活一世,她要把这些藏在糖衣里的刀子,
一一剖出来晒在太阳底下。回到苏府时,前厅正摆着生辰宴。红绸子从檐角垂到廊下,
案上摆着寿桃、石榴和各色糕点,连空气里都浮动着蜜渍樱桃的甜香。苏父坐在主位,
见她进来立刻沉了脸:"晚棠,你跑哪去了?清欢找了你半个时辰!"苏父穿着绯色官袍,
腰间挂着玉带,神情严肃。在前世,他就是这样一脸失望地看着她,
说她"丢尽了苏家的脸"。苏清欢从母亲身后探出头,眼眶红红的:"阿姐,
我担心你……"她穿着水红绫裙,裙摆上绣着精致的缠枝莲,发间的珍珠步摇晃出细碎的光,
正是前世生辰宴那日的打扮。
苏晚棠注意到她裙角沾着星点泥渍——前世这泥渍是推她下崖时蹭的,
此刻倒成了"寻姐心切"的证据。"不必。"苏晚棠径直走到主位旁,拿起茶盏抿了一口。
汝窑白瓷杯沿有道极淡的缺口,是苏夫人最爱的茶盏,前世苏清欢就是用它盛了加料的参汤,
骗母亲喝下。茶汤入口微涩,带着一丝说不清的苦味,她眯起眼——凉***粉的味道,
和前世如出一辙。"阿姐今日好凶。"苏清欢咬着唇,端起自己那盏茶,
"我特意泡了您爱喝的碧螺春……这茶叶是景哥哥从江南带回来的,
他说您一定会喜欢……"她的袖口沾着茉莉香粉,是谢景行从江南带的,
前世苏清欢总说"景哥哥送的,我要省着用",所以只在重要场合才舍得用一点点。
茶盏相碰的瞬间,苏晚棠瞥见她袖中滑出个纸包。细白的粉末簌簌落在檀木案上,
像撒了把雪。苏晚棠想起前世,苏夫人喝的参汤里总漂着这样的朱砂,说是"补气血",
后来母亲咳血不止,请了太医才发现是慢性汞中毒。那时候苏清欢哭着说"娘怎么会这样",
她还傻傻地以为是意外。"清欢。"苏晚棠把茶盏往她面前推了推,"你袖口的粉,
是景哥哥新送的?"苏清欢手一抖,纸包掉进茶盏,"当啷"一声。满厅寂静。"这是什么?
"苏父捡起纸包,凑到鼻端闻了闻,眉头紧锁,"朱砂?欢儿,
你这是……""我、我不是故意的!"苏清欢扑过去抢,指甲在案上划出几道痕迹,
"这是厨房拿错的……他们说这是给牛棚消毒的……我不知道……""够了。
"苏晚棠捡起茶盏,将里头的茶水泼在苏清欢裙角,水渍在粉色的绫裙上晕开,
"既说是拿错,那就解释解释,为何我房里的补气血汤里也有朱砂?"她转向苏父,
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,小心翼翼地打开,"父亲,前日我房里的补气血罐,被人动了手脚。
这是剩下的药渣,和清欢袖中的是同一种朱砂。"苏父捏着药渣,指节泛白。
药渣泛着不自然的金粉,在阳光下闪闪发光,正是前世母亲服用的那种。
那时候母亲总说"最近怎么总是睡不好","心口发闷",她都以为是操劳过度,
谁知道是有人在暗中下毒。苏夫人撑着身子从后堂出来,鬓发散乱,显然是听到了动静。
"晚棠!你莫要血口喷人!欢儿最是乖巧,怎会害你!"她的声音发颤,
显然还未从"女儿寻死"的惊吓中缓过来,"是不是你又和清欢吵架了?她那么小,
你怎么能这么对她……""小?"苏晚棠冷笑,"她比我小一岁,已经会往我酒里下合欢散,
推我下悬崖了。娘,您真的相信她那么乖巧?"苏夫人愣住了,显然被这个指控吓到了。
苏清欢跪在地上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:"娘!我没有!是阿姐陷害我!她一直看我不顺眼,
嫌我是庶女……""庶女?"苏晚棠简直要笑出声,"娘,您忘了?清欢也是您亲生的。
而且她比我还大一岁,怎么会是庶女?"苏夫人脸色一白。苏清欢哭得更凶了:"阿姐!
你怎么能这么说……我知道我抢了你很多东西,可那不是我故意的……景哥哥喜欢我,
他就喜欢我一个人……""景哥哥?"苏晚棠眯起眼,"谢景行?""是!"苏清欢抬起头,
泪眼朦胧中带着一丝得意,"景哥哥说我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,他说会娶我……不像你,
他从来没正眼看过你……"苏晚棠心中的寒意更甚。前世谢景行确实追求过她,
但很快就转向了苏清欢。她还以为是自己哪里不如妹妹,原来从一开始,
谢景行就是苏清欢的人。"够了。"苏晚棠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裙摆,"这些话,
你留着对父亲说。"她转向苏父,将妆匣里的密信拍在案上:"父亲,
这是清欢和谢景行的往来信件。还有这个,"她又拿出一张纸,
"这是谢景行表弟陈砚的契书,上面写着'待苏家家破,分其半数家产,再娶苏氏过门'。
"苏父翻开密信,瞳孔骤缩。第一封信的字迹娟秀,正是苏清欢的:"谢郎,阿姐的生辰宴,
我已在她茶里下了凉药,你只需在众人面前提一句'姐姐今日脸色不好',便能让她失仪,
丢尽颜面……"第二封信里夹着张药方:"谢郎,这是加了朱砂的补气血方,你让厨房抓来,
就说阿姐体寒……她娘最信这些,等她娘病了,阿姐就是不孝女,
你在苏家就更方便了……"第三封就是那张契书,苏清欢与陈砚的签名清晰可见,
"苏氏"二字刺得苏父眼睛生疼。"来人!"苏父拍案而起,茶盏震得跳了跳,
"把二姑娘关进祠堂,即刻请大夫验大**的汤药!"苏清欢被两个家丁拖走时,
还在哭喊:"阿姐!你不能这样对我!景哥哥会为我做主的!他会杀了你的!
"苏晚棠望着她的背影,心中毫无波澜。前世谢景行跪在她坟前说"我对不住你",
说"是我对不起苏家",如今想来,那不过是演给世人看的戏码。
苏晚棠转身去了苏清欢的院子。小桃正蹲在廊下哭,见她来忙磕头:"大姑娘饶命!
是二姑娘逼我……说若我不把您的胭脂换成过期朱砂,就打断我的腿……"小桃的脸肿着,
眼角还挂着泪,额头上还有淤青,"前日我给您梳头,
二姑娘偷偷往您发间的珍珠簪里塞了碎瓷片……她说您戴着会疼,
肯定会摘下来扔掉……"苏晚棠蹲下身,替她擦了擦眼泪。小桃是娘的陪嫁丫鬟的女儿,
从小就跟在她身边,忠诚得很。"往后跟着我,有你的好处。"她摸出块碎银子塞给小桃,
"去厨房拿碗热粥,暖暖身子。"小桃千恩万谢地跑了。苏晚棠推开妆匣,
最底层压着个檀木匣。钥匙孔里还插着把金钥匙——是苏夫人上次来,
亲手给苏清欢的"压箱底"。她用钥匙打开,里面是叠密信。第一封字迹娟秀,
写着:"谢郎,阿姐的生辰宴,我已在她茶里下了凉药,
你只需在众人面前提一句'姐姐今日脸色不好',便能让她失仪,
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……"第二封夹着张药方:"谢郎,这是加了朱砂的补气血方,
你让厨房抓来,就说阿姐体寒……她娘最信这些,等她娘病了,阿姐就是不孝女,
你在苏家就更方便了……"第三封最薄,是张契书。苏清欢与谢景行的表弟陈砚签的,
写着"待苏家家破,分其半数家产,再娶苏氏过门……"苏晚棠捏着信纸,指节泛白。
前世她到死都觉得谢景行是良配,是他替她挡下家族压力,是他捧着南海珍珠说"晚棠,
我只爱你一人"。可原来从始至终,他都是苏清欢的棋子。"阿姐。
"苏清欢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带着哭腔:"我错了,
我不该和表弟赌气……我再也不敢了……"她跪在门槛外,发髻散乱,水红绫裙沾着草屑,
"你放我出来好不好?我再也不闹了……我以后都听你的……"苏晚棠合上妆匣,
转身时已换了副温和模样:"清欢,你可知我最恨什么?"苏清欢抬头,眼底还挂着泪,
脸上写满了恐惧和期待。"我最恨的,"苏晚棠将妆匣放在她膝头,"是你把我的真心,
当猴戏看。"她蹲下来,与苏清欢平视:"你骗我喝合欢散,推我下悬崖时,
可曾想过我也是别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?可曾想过我也会疼?可曾想过我也会害怕?
"苏清欢浑身发抖:"阿姐,
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只是……只是太喜欢景哥哥了……""喜欢他?"苏晚棠冷笑,
"所以你就抢我的男人,害我的家人,毁我的一生?这就是你的喜欢?"她站起身,
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清欢:"你记住,从今天起,你欠我的,我会一笔一笔讨回来。"三日后,
谢景行送来了生辰贺礼。前世他就是在今日表白,说"晚棠,我只爱你一人"。
他穿着月白锦袍,骑着白马,手里捧着一大束牡丹,说是"象征我们爱情的花"。
那时候她真的很感动,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。此刻他穿着同样的月白锦袍,
腰间挂着苏清欢送的翡翠平安扣,手里捧着个锦盒,笑得温柔:"晚棠,
这是我托人从南边带的南海珍珠,配你最好。"苏晚棠接过锦盒,
打开却是串珍珠项链——和苏清欢颈间戴的那串,出自同一批工匠之手,
甚至连大小都差不多。"景哥哥费心了。"她将项链戴上,珍珠贴在颈间,凉凉的,
"只是我今日有些累,想请你帮个忙。""你说。"谢景行的目光落在她颈间的珍珠上,
眼神微闪。他应该没想到她会戴上这条项链。"我想请你去祠堂,问问清欢。
"苏晚棠从袖中取出密信副本,"她写了些东西,我想请景哥哥帮我参详参详。
"谢景行的脸瞬间煞白,额头上渗出冷汗:"晚棠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