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中央咖啡馆》是作者蒋涛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文章,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柳宝,张大江,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; :金色大厅的暗涌维也纳金色大厅的穹顶在枝形吊灯下泛着蜜色光泽,最后一个音符像融化的巧克力般滴落时,柳宝的指尖还停在保密手机的屏幕上。她穿着藏蓝色套装,站在后台侧幕旁,目光越过乐手们锃亮的椅背,落在第二小
:金色大厅的暗涌维也纳金色大厅的穹顶在枝形吊灯下泛着蜜色光泽,最后一个音符像融化的巧克力般滴落时,柳宝的指尖还停在保密手机的屏幕上。
她穿着藏蓝色套装,站在后台侧幕旁,目光越过乐手们锃亮的椅背,落在第二小提琴组后方那个穿燕尾服的身影上——张大江的肩线绷得极直,指挥棒在掌心转出一道苍白的弧光。
二楼左侧包厢传来杯碟轻碰的声响。
柳宝下意识抬头,看见两个穿深色西装的男人正在交换皮质公文箱,其中一人的袖口闪过一抹银蓝——是北斗卫星的徽章。
她瞳孔微缩,指尖在手机备忘录里快速敲击:“目标出现,坐标203,疑似国安人员。”
掌声如潮水退去时,那两个男人已消失在旋转门后。
张大江转身向观众致意,领结下的喉结轻轻滚动,他的视线似乎在柳宝站立的方向顿了顿,又迅速移开。
乐手们开始收拾谱架,低音提琴的琴弦震颤着,发出嗡鸣般的余韵,像某种深海生物的呜咽。
“柳小姐。”
技术部的小周从侧门挤进来,眼镜片上蒙着一层薄汗,“刚才监测到异常频段信号,怀疑是——”“嘘。”
柳宝按住他的手腕,目光扫过正在和首席小提琴交谈的剧院经理。
那人无名指上戴着一枚蛇形戒指,尾端镶嵌的红宝石在灯光下泛着血光。
她转身走向后台走廊,高跟鞋叩击大理石地面,回音里带着某种金属般的冷硬。
张大江的琴房在地下一层。
柳宝经过时,听见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音阶练习,《月光奏鸣曲》的第一乐章被拆解得支离破碎,某个小节反复弹奏了七次,仿佛在试探冰层的厚度。
她放慢脚步,看见门缝里漏出的光将他的影子投在走廊墙壁上,那影子的手指在空气里划出弧线,像是在指挥一支无形的乐队。
手机突然震动,是国内发来的加密邮件。
柳宝躲进女洗手间,反锁房门的瞬间,镜子里映出她身后门缝里一闪而过的黑色衣角。
邮件附件是张卫星地图,维也纳市中心被红色圆圈标注,圆心正是中央咖啡馆。
她咬着下唇打字:“目标已锁定,明早十点行动。”
走出剧院时,雨已经下起来。
柳宝撑开伞,看见张大江站在台阶下,正在给一把小提琴套防水罩。
他的头发被雨水打湿,贴在额角,露出左耳后一道细长的疤痕。
她想起刚才在后台看见的场景:他弯腰调整谱架时,燕尾服后领蹭到了乐手的琴弓,那琴弓尾部刻着三个字母——“CIA”。
“柳小姐?”他突然抬头,目光穿过雨帘,“您要***咖啡馆?我可以带路。”
柳宝的手指攥紧伞柄。
远处教堂的钟声敲了九下,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浸了水的丝绸,轻柔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:“谢谢。
不过张先生怎么知道我要去那里?”他笑了笑,笑容里带着某种难以捉摸的意味:“因为整个维也纳,只有那里的Wi-Fi信号能穿透七重加密防火墙。”
他转身走进雨中,黑色风衣在身后扬起,像一只收起翅膀的夜鸟,“跟紧我,柳小姐。
有些路,晚上走不安全。”
柳宝迟疑了一秒,跟上他的脚步。
雨水在金色大厅的浮雕上蜿蜒,像无数条正在爬行的银色小蛇。
她摸了摸口袋里的保密手机,突然想起技术部的警告:“如果手机丢失,十五秒内必须启动自毁程序。”
街角的路灯突然熄灭。
张大江的身影在黑暗中顿了顿,柳宝听见他低声说:“别动。”
下一秒,有温热的掌心按住她的肩膀,将她猛地拽进旁边的小巷。
潮湿的砖墙贴着后背,他的呼吸近在耳畔:“三秒前,对面楼顶有反光。”
柳宝屏住呼吸,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。
远处传来皮鞋踩在积水里的声响,由远及近,又突然消失。
张大江松开手,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乐谱,借着街对面橱窗的微光,她看见那是贝多芬的《命运交响曲》总谱,某小节的音符旁用红笔写着一串数字:070919。
“明天见,柳小姐。”
他将乐谱塞进她手里,转身消失在雨幕中。
柳宝低头看着那串数字,突然意识到那是日期——2019年7月9日,苏黎世音乐学院纵火案发生的日子。
雨越下越大,她展开乐谱,发现内页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。
照片里是个穿着校服的中国少年,站在维也纳国家歌剧院前,身旁是位穿着中山装的老人。
少年手里拿着指挥棒,脸上带着青涩的笑容,而老人的目光看向镜头外,眼神里带着某种警觉的意味。
柳宝的手指突然发抖。
她认出了那个老人——三年前在维也纳失踪的***特工,代号“夜莺”。
而那个少年,正是张大江。
远处传来警笛声,由远及近。
柳宝将照片塞进外套内袋,整理好衣襟,走进雨中。
她不知道的是,在她转身的瞬间,对面楼顶的阴影里,有个戴着耳机的男人正在用对讲机低语:“目标已接触,重复,目标已接触。”
中央咖啡馆的霓虹招牌在雨雾中明明灭灭,像一颗跳动的心脏。
柳宝站在门口,深吸一口气,推开了那扇带着铜制门环的木门。
门内飘来咖啡与肉桂的香气,某个角落传来钢琴声,弹的是《致爱丽丝》,但节奏比原曲快了三拍,像是某种暗号。
吧台后,穿黑色围裙的侍者抬起头,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。
柳宝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,戒指内侧刻着极小的字母:“S***”。
她走向预留的座位,路过一桌正在交谈的男人。
其中一人的公文包敞开着,露出里面的文件——那是她公司新研发的保密手机设计图,封面上贴着“机密”标签,却被随意地丢在咖啡杯旁。
柳宝坐下时,发现桌上有张便签,上面用铅笔写着:“小心你的左手边。”
她抬头,看见张大江坐在靠窗的位置,正在往咖啡里加糖。
他抬头看她,眼神里带着某种警告。
她的左手边,坐着一个穿红色风衣的女人,正在用银匙搅拌咖啡。
那女人的指甲涂成深红色,修剪得异常锋利,像某种食肉动物的爪子。
柳宝注意到,女人的咖啡杯旁放着一部手机,型号与她丢失的样机一模一样。
钢琴声突然变调,变成了《葬礼进行曲》。
柳宝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她掏出手机,看见一条匿名短信:“三分钟后,中央咖啡馆将发生爆炸。”
她猛地抬头,看见张大江已经站起身,手按在胸前,像是在按压某种隐形的通讯设备。
红色风衣的女人也站了起来,公文包挎在臂弯里,走向门口。
柳宝的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方,犹豫着是否要启动自毁程序。
就在这时,她听见张大江用中文低声说:“跟我来。”
然后他转身,快步走向后厨方向。
她抓起包跟上,穿过挂满咖啡豆的架子,走进一条狭窄的通道。
通道尽头有扇铁门,门上挂着“闲人免进”的牌子。
张大江掏出钥匙,打开门,里面是个堆满杂物的储藏室,墙上挂着几张老旧的地图。
“他们要的不是手机。”
他关上门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录音设备,“是北斗芯片。”
录音里传来模糊的对话,其中一个声音说:“只要植入我们的程序,整个欧洲的通讯网都将为我们所用。”
柳宝感觉后背发冷:“你是谁?”他看着她,眼神复杂:“柳宝,有些事,你早就该知道了。”
他伸手揭开衬衫领口,露出锁骨下方的一块疤痕,形状像个扭曲的“北”字,“这是三年前,我为了保护芯片图纸,被灼烧的印记。”
外面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,紧接着是尖叫声。
张大江脸色一变:“他们来了。”
他抓起墙角的灭火器,递给柳宝:“从通风管道出去,别回头。”
柳宝接过灭火器,却在触到他手掌时顿住——他的掌心有层薄茧,是长期握枪留下的痕迹。
她突然想起在金色大厅后台看见的场景:他调整指挥棒的手势,与握枪的姿势一模一样。
“你是——”“没时间了!”他推开通风管道的盖子,“出去后直奔中国大使馆,找一个戴眼镜的参赞,代号‘莫扎特’。”
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子弹形状的吊坠,塞进她手里,“这个给你,必要时可以当钥匙用。”
外面传来脚步声,越来越近。
张大江推了她一把:“快走!”柳宝咬咬牙,爬进通风管道。
管道里弥漫着灰尘的味道,她听见身后传来金属碰撞声,接着是一声闷响,像是有人被击中。
她不敢回头,只能拼命往前爬。
眼泪模糊了视线,她不知道是因为灰尘,还是因为那个总是在暗处保护她的男人,此刻正独自面对危险。
通风管道的尽头是条小巷,柳宝爬出来时,雨已经停了。
她抬头看着中央咖啡馆的方向,那里灯火通明,人群正从门口涌出来,警笛声由远及近。
她握紧手中的吊坠,发现上面刻着一行小字:“CJ-7,2019.07.09”。
这串数字,正是苏黎世音乐学院纵火案的日期。
远处,圣斯蒂芬大教堂的钟声敲了十二下。
柳宝深吸一口气,整理好衣服,往大使馆方向走去。
她不知道的是,在她身后的中央咖啡馆里,张大江正被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按在地上,其中一人举起注射器,针尖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
“上头说了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”
其中一人说。
张大江笑了,血从嘴角流下来:“你们以为,这样就能阻止北斗计划?”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鲜血溅在地板上,形成一朵暗红色的花,“记住了,有些种子,一旦种下,就永远不会死。”
注射器刺入皮肤的瞬间,他听见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。
意识渐渐模糊前,他最后想到的,是柳宝在金色大厅后台调试手机时的样子,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,像在弹奏一首无声的曲子。
“保重,小柳。”
他轻声说,然后陷入黑暗。
:中央咖啡馆的陷阱维也纳的晨雾像未搅开的奶泡,裹着咖啡豆的焦香漫进中央咖啡馆的雕花窗棂。
柳宝摸着口袋里子弹形状的吊坠,金属边缘硌得掌心发疼。
她刻意选了二楼临窗的位置,视线可同时覆盖旋转门与橡木吧台——穿黑色围裙的侍者正在擦拭铜制咖啡壶,他无名指上的"S***"戒指在晨光中闪过冷光。"
卡布奇诺,谢谢。"
她用德语点餐时,袖口滑落半寸,露出腕间的银色手链——那是出发前技术部植入***头的伪装饰品。
邻桌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。
穿红色风衣的女人正夸张地擦拭裙摆,咖啡在胡桃木桌面上蜿蜒成深褐色的河:"抱歉,小姐,能否帮我递张纸巾?"女人的指甲划过柳宝的手背,凉得像爬虫。
柳宝弯腰拿纸巾的瞬间,瞥见女人脚边躺着一部手机——正是她在金色大厅丢失的样机型号。
当她直起身子时,发现自己的保密手机已从皮包侧袋滑出,正躺在女人膝头。"
哦天,这是你的吗?"女人指尖划过屏幕,锁屏壁纸(一张维也纳森林的照片)突然裂成两半,露出隐藏的加密界面。
柳宝伸手去夺,却被女人反手扣住手腕,力道大得惊人:"别动,间谍小姐。"
整个咖啡馆瞬间安静。
穿皮夹克的男人从吧台旁站起,袖口露出北斗徽章;戴耳机的男人堵住楼梯口,耳塞里传出沙沙的电流声。
柳宝后背沁出冷汗,想起张大江昨晚的警告:"他们要的是北斗芯片。"
"我是中国手机公司的销售。"
她强迫自己声音平稳,余光扫向门口——穿燕尾服的男人正推门而入,雨水在他肩线洇开深色的痕,是张大江。"
她昨天在金色大厅偷拍我的客户。"
红风衣女人举起柳宝的手机,屏幕上跳出未发送的加密邮件,"看看这是什么?"空气里突然飘来焦糖的焦糊味。
张大江不知何时已站在二楼栏杆旁,他手里的咖啡杯倾斜,褐色液体正顺着栏杆滴向红风衣女人的笔记本电脑。
女人尖叫着躲避,柳宝趁机抽回手腕,手机坠落在地,屏幕裂出蜘蛛网状的纹路。"
走!"张大江拽住她的手腕,皮鞋在木质楼梯上敲出急促的鼓点。
他们撞开后厨的铁门,穿过挂满香肠的吊架时,柳宝听见身后传来子弹嵌入门框的闷响——戴耳机的男人举着枪,枪口还在冒烟。
雨比昨夜更急,像无数玻璃珠砸在石板路上。
张大江拐进一条狭窄的胡同,墙上的涂鸦在水痕中扭曲成诡异的面孔。
他突然停步,将柳宝推进堆满旧报纸的凹墙:"数到三十再出来。"
"你去哪?"她抓住他的袖口,触到一片潮湿——是血。"
引开他们。"
他扯开领结,露出锁骨下方结痂的伤口,"别回酒店,去...去维也纳理工大学的旧琴房。"
他从口袋里掏出半张乐谱,上面用红笔圈住《月光奏鸣曲》第三乐章的某个小节,"找到第三排第七个琴键,按三下。"
远处传来警笛声。
张大江低头看表,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:"记住,别用公共网络发消息。"
他掏出枚硬币弹向空中,硬币旋转着落入柳宝掌心,背面刻着极小的字母"MI6"。
当她数到第二十八时,听见胡同尽头传来搏斗声。
她探出头,看见张大江被两个男人按在墙上,他的风衣被扯开,后腰渗出的血将衬衫染成深紫。
但他仍在笑,笑得咳出血沫:"你们以为...拆了手机就能拿到芯片?"柳宝握紧硬币,指甲嵌进掌心。
她想起昨夜在通风管道里摸到的金属盒,里面装着十二枚微型芯片,此刻正藏在她贴身的内衣兜里。"
快跑!"张大江突然吼道,同时膝盖猛地撞上对方下腹。
柳宝转身狂奔,雨水混着泪水糊住视线,她听见身后传来枪响,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。
理工大学的旧琴房布满灰尘,阳光透过破碎的窗格,在琴键上织出金色的网。
柳宝找到第三排第七个琴键,按下时发出哑涩的"咔嗒"声。
琴凳缓缓弹开,露出暗格里的牛皮纸袋,上面用俄文写着"致夜莺的继任者"。
纸袋里是张泛黄的照片:年轻的张大江站在***特工"夜莺"身旁,两人身后是辆正在拆卸的轿车,车后座放着与柳宝丢失的样机同款的手机。
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:"2019.07.09,苏黎世的火,烧的不是琴谱。"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是条匿名短信:"中央咖啡馆的陷阱,只是开胃菜。
下一个目标,是你要见的采购官。"
发件人号码前缀是"+43"——奥地利的国家代码。
柳宝摸出吊坠,按照子弹形状对准琴凳暗格的锁孔,轻轻转动。
锁芯发出细微的"咔嗒"声,暗格深处弹出个金属圆筒,里面卷着张微型胶片。
她举起胶片对着光,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坐标与人名,其中一个名字被红笔圈了三遍:安娜・施密特。
这是张大江每日汇款的收款人。
柳宝想起他家中墙上的各国音乐学院通知书,每一张都被红笔打叉,唯有维也纳国立音乐大学的那张,背面贴着张婴儿照片——照片里的女婴戴着银色脚镯,脚镯上刻着"柳"字。
窗外突然传来汽车急刹声。
柳宝将胶片塞进口红管,抓起乐谱冲出琴房。
雨停了,天边裂开道血红色的缝,像被剖开的伤口。
她不知道的是,此刻的中央咖啡馆里,红风衣女人正用镊子夹起从张大江口袋里搜出的纸条,上面写着:"她是我的妹妹,保护好她。"
而在城市另一头的地下实验室,戴耳机的男人将柳宝的手机残骸放在显微镜下,屏幕碎片间,一枚微型芯片正在幽幽发光——那是假的。
真正的北斗芯片,此刻正贴着柳宝的心脏,随着她的心跳微微震颤。
:乐谱里的密码音符被红笔圈了七次。
她摸出从旧琴房带出的胶片,对着光比对谱面。
胶片上的坐标"北纬48°12′,东经16°22′"恰好对应五线谱第三线的G音,而被红笔圈住的降E音,在摩斯密码里是连续三个短音"・・・"。
柳宝心脏狂跳,摸出手机备忘录写下:"G3=48.2,Eb=・・・"身后突然传来皮鞋蹭地的声响。
她迅速转身,手电筒光束扫过墙角堆叠的乐谱,照见张大江惨白的脸——他左眼下青肿,绷带边缘渗着血,却还在笑:"***技术这么差,难怪会被盯上。"
"你受伤了..."柳宝向前半步,却被他伸手制止。
他跛着腿走近琴架,抽出一本《***第一交响曲》总谱,封面内侧用隐形墨水写着"CJ-7行动档案":"三年前,我带着北斗芯片设计图来维也纳,在苏黎世机场被伏击。"
他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,那里夹着半枚烧焦的芯片,"他们烧了实验室,却没找到核心数据。"
柳宝想起照片里"夜莺"特工身后的轿车:"数据藏在钢琴里?"张大江点头,突然剧烈咳嗽起来。
柳宝这才注意到他衬衫下摆浸透了血,绷带是用琴谱纸临时撕成的条:"为什么不早告诉我?我们是..."她哽住,想起红风衣女人手里的纸条,那个未说出口的词在喉间灼烧。"
因为你是柳宝。"
他打断她,从琴凳下拖出个铁盒,里面装满各国间谍组织的徽章——包括她在金色大厅看见的北斗徽章,"而我是被***除名的叛徒,直到昨晚在中央咖啡馆,我才确定你就是当年被送走的..."头顶突然传来重物拖行的声响。
张大江脸色一变,将铁盒踢进钢琴底:"他们跟着血迹来了。"
他扯下墙上的《英雄交响曲》总谱,露出后面的通风管道:"爬进去,尽头是歌剧院的道具仓库。"
"那你呢?"柳宝抓住他的手,触到他腕间跳动的脉搏,像困在牢笼里的蜂鸟。"
我有东西要留给你。"
他推开她,从琴架上抽出一本《贝多芬32首钢琴奏鸣曲》,翻到《月光》第三乐章,"第23小节,用降B大调弹。"
他按住她的手指压下琴键,琴音突然变得浑浊,某个琴键下方弹出金属暗格,里面是枚刻着"CJ-7"的U盘。
脚步声从楼梯传来,混杂着俄语咒骂。
张大江将U盘塞进她口袋:"去安娜太太的花店,她每周三上午会给乐团送铃兰。"
他从领口扯下银链,上面挂着枚生锈的钥匙:"花店地下室的保险柜,密码是你的生日。"
柳宝愣住:"你怎么知道...""因为我是你哥。"
他笑了,笑容里带着痛楚,"柳宝儿,当年爸妈牺牲前,把你托付给了***的fosterfamily。"
他掏出枪,子弹上膛的声音在狭小空间里格外刺耳,"快走,别回头。"
她爬进通风管道时,听见第一声枪响。
管道里弥漫着铁锈味,她数着通风口的铁栅栏,直到第17个时,看见微弱的光——道具仓库的木门虚掩着,门外传来《蝙蝠序曲》的片段,是清洁工在哼歌。
安娜太太的花店在多瑙河畔,蓝色橱窗里摆着干枯的矢车菊。
柳宝推门而入时,铃兰的香气突然变得浓烈,几乎盖过了血腥气。
穿碎花围裙的老妇人趴在收款台上,后心插着把带消音器的手枪,枪口还在冒烟。"
安娜太太!"她扑过去,看见老人手里攥着张纸条,上面用花体字写着"张大江是叛徒",末尾画着只蜘蛛——和绑架她的间谍头目手腕上的纹身一模一样。
花店地下室的保险柜嵌在墙里,钥匙***的瞬间,柳宝听见身后传来皮鞋声。
她转身,看见戴耳机的男人正用枪指着她,耳塞里传出张大江的声音:"别相信任何人..."枪声几乎同时响起。
柳宝感觉左肩一热,却看见男人眉心绽开血花,缓缓倒地。
门口站着个戴眼镜的男人,装口袋里露出半截维也纳国立音乐大学的校徽——正是张大江说的"莫扎特"参赞。"
柳小姐,久仰。"
男人捡起U盘,"当年夜莺同志就是用《月光奏鸣曲》传递情报,没想到二十年后,他的学生还在用这招。"
柳宝盯着他胸前的校徽,突然想起张大江琴房里那张未被打叉的通知书:"你是...维也纳国立的教授?""准确来说,是张大江的导师。"
男人弯腰捡起安娜太太手中的纸条,"蜘蛛组织想栽赃他,但我们都知道,当年在苏黎世烧掉的,是他自己的左手小指——为了保护芯片不被植入神经中枢。"
柳宝感觉天旋地转。
她想起昨夜在中央咖啡馆,张大江用左手撑着墙咳嗽的样子,那时他的小指始终蜷在掌心,从未伸直过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,是条新短信:"翻开《月光奏鸣曲》总谱第47页,答案在休止符里。"
发件人号码是奥地利代码,但后缀多了串数字——正是张大江的生日。
她颤抖着摸出琴谱,第47页的休止符旁,有用铅笔写的极小字迹:"芯片在琴弦里,G弦,第三品。"
花店外突然传来警笛声。
戴眼镜的男人将U盘塞进她手里:"从后门走,去金色大厅,今晚的音乐会,张大江会给你答案。"
他转身时,柳宝看见他后颈有块蝴蝶形状的疤痕,和"夜莺"照片里的位置一模一样。
金色大厅的后台,柳宝拆开小提琴的G弦,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芯片掉落在掌心。
她想起张大江在琴房说的话:"音乐是最安全的密码本,因为没人会在旋律里藏刀。"
幕布升起时,她看见张大江站在指挥台上,左手缠着绷带,却仍握着指挥棒。
乐声响起的瞬间,见耳机里传来经过变调处理的摩斯密码——正是《月光奏鸣曲》第23小节的旋律,翻译成中文只有三个字:"活下去。"
而在乐池深处,首席小提琴手举起琴弓,弓尾的"CIA"刻痕在灯光下格外醒目。
柳宝握紧芯片,突然明白为什么张大江总是让她"别用公共网络"——因为整个维也纳的音乐世界,早已变成了一张巨大的监听网。
掌声雷动时,她摸到口袋里的硬币,"MI6"的刻痕硌着掌心。
这枚硬币,究竟是警告,还是某种保护?幕布落下的前一秒,张大江转身看向她的方向,嘴角扬起一抹笑。
那笑容里有释然,有不舍,还有某种她读不懂的深意。
她突然想起童年模糊的记忆:有个男孩总在她睡前弹钢琴,曲子是《致爱丽丝》,但最后一个音符总是拖得很长,像一声叹息。"
哥..."她轻声说,泪水终于落下。
后台传来脚步声,是穿黑色西装的男人。
柳宝将芯片藏进耳钉,转身时已恢复平静:"请问,有什么事吗?""柳小姐,我们老板想请你喝杯咖啡。"
男人微笑着,露出犬齿,"就在中央咖啡馆,老地方。"
柳宝跟着他走向出口,路过道具间时,看见地上有滩新鲜的血迹,形状像个扭曲的"北"字。
她知道,那是张大江留下的路标,指向某个更深的秘密。
而在金色大厅的穹顶之上,有双眼睛正透过彩绘玻璃注视着这一切。
那是哈布斯堡王朝的画像,帝王手中的权杖上,刻着与张大江手枪相同的"CJ-7"编号。
夜,深了。
维也纳的星空下,中央咖啡馆的霓虹依然闪烁,像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。
而在这个梦里,有人用音符编织密码,有人用鲜血书写忠诚,还有人,在爱与背叛的夹缝中,寻找着回家的路。
:歌剧套间的盗窃案维也纳国立歌剧院的地下琴房浸在霉味里,日光灯管每隔七秒闪烁一次,在肖邦练习曲谱上投下青灰色的光斑。
柳宝将微型手电筒咬在齿间,光束随着呼吸晃动,照亮张大江昨夜弹奏的琴键——他明明在弹《月光奏鸣曲》,谱架上却摆着《***练习曲》的总谱,第23小节的降E大调维也纳河畔酒店的旋转门吞吐着穿裘皮大衣的宾客,柳宝将芯片耳钉转了半圈,金属凉意渗进耳垂。
她刻意选了与昨夜不同的路线,却在拐角撞见穿红风衣的女人——对方正倚在雕花路灯下涂口红,嘴角裂开的弧度像道新鲜的伤口。
“柳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。”
女人指尖弹落烟灰,“昨天在中央咖啡馆,我们可是差点成了朋友。”
她侧身让路,露出身后戴耳机的男人,后者手里提着柳宝的黑色公文包。
“我的东西——”柳宝伸手去夺,却被女人用伞尖抵住手腕。
“现在是你的,等会儿就不一定了。”
女人轻笑,伞面上的水珠滴在柳宝手背上,“不过别担心,我们只要样机,不要美人。”
她转身时,柳宝瞥见她颈后新添的抓痕,形状与张大江左手指甲缝里的血渍吻合。
歌剧套间的水晶吊灯亮如白昼。
柳宝插卡开门的瞬间,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——是氰化物?她屏住呼吸,摸出随身携带的测毒试纸,却在低头时看见地毯上的泥脚印:尺码42,鞋跟有三道磨损痕迹,与金色大厅后台那个戴蛇形戒指的经理一致。
样机整齐摆放在床头柜上,七台手机呈扇形铺开,像等待检阅的士兵。
柳宝伸手触碰最左边那台,突然触电般缩回——机身温度异常,后盖螺丝有撬动痕迹。
她蹲下身,发现床底有截断裂的口红,正是她今早落在安娜太太花店的那支。
“柳小姐果然谨慎。”
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。
她转身,看见剧院经理倚在门口,蛇形戒指在灯光下吞吐红光,“不过再谨慎,也防不住‘自己人’。”
他打了个响指,戴耳机的男人推搡着张大江走进来,后者脸上有新的淤青,左袖空荡荡地垂着。
“他的手——”柳宝踉跄着上前,却被经理用手杖拦住。
“不过是点小惩罚。”
经理从口袋里掏出U盘,正是柳宝从安娜太太花店带出的那枚,“张先生不肯说芯片在哪,只好拿肢体语言沟通。”
他将U盘***电视,屏幕上跳出扭曲的雪花,“可惜啊,里面是空的。”
张大江抬起头,右眼里映着跳动的雪花:“我说过,芯片在琴弦里。”
他扯动嘴角,咳出的血滴在地毯上,洇开暗红的花,“G弦,第三品,你们没找到吗?”经理脸色一变,挥拳砸向他的面门。
柳宝尖叫着扑过去,却被戴耳机的男人抓住手腕。
她感觉耳钉突然发烫,这才想起芯片还藏在里面——而他们,正在一步步逼近真相。
“搜身!”经理怒吼。
戴耳机的男人粗暴地扯开柳宝的外套,她趁机将耳钉滚进袖口,却在低头时看见张大江悄悄摇头——他的目光落在墙上的油画上,画中维也纳少女的裙摆扬起,露出裙角的北斗七星刺绣。
“什么都没有!”男人报告。
经理咒骂着踢翻床头柜,样机散落一地。
柳宝注意到其中一台手机的后盖弹开,露出里面的***头——原来从她踏入酒店开始,就一直在被监视。
“带走他。”
经理指着张大江,“至于她——”他逼近柳宝,手杖挑起她的下巴,“留在这慢慢想,芯片藏在哪。”
门被重重摔上。
柳宝瘫坐在地,听见走廊传来张大江的咳嗽声,每一声都像钝刀割在心上。
她摸出袖口的耳钉,突然想起他在琴房说的话:“音乐是流动的密码,每个休止符都藏着呼吸。”
油画的画框可以转动。
她站起身,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调整画框,听见墙内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。
暗格打开的瞬间,有东西掉在脚边——是张大江的指挥棒,尾端刻着“CJ-7”与一串数字:0423。
手机在此时震动,是条彩信。
照片里,金色大厅的乐手们正在拆卸乐器,首席小提琴的G弦已被剪断,露出里面空荡荡的线槽。
发送人附言:“张先生的左手,比琴弦更能藏东西。”
柳宝捂住嘴,不让自己哭出声。
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总是用右手指挥,为什么在中央咖啡馆被按在墙上时,左手始终蜷在掌心——芯片根本不在琴弦里,而在他左手的断指空腔里。
暗格里还有封信,信封上写着“给柳宝儿”,是张大江的字迹。
她拆开时,掉出张泛黄的照片:幼年的她穿着红色连衣裙,被两个穿军装的人抱在中间,背景是燃烧的实验室——那是她的父母,最后的影像。
“当你看到这封信时,我可能已经不在了。”
字迹力透纸背,“别为我难过,这是我早就选好的路。
当年爸妈用生命保护芯片,现在轮到我了。
记住,真正的‘CJ-7’不是手机型号,是‘传承’的拼音首字母。”
走廊传来脚步声。
柳宝迅速将耳钉塞进油画暗格,用指挥棒撬开窗台的木板——外面是酒店的露台,下方三层是多瑙河支流。
她听见经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:“再给她十分钟,不说就打断她的手指。”
“柳宝儿,活下去。”
她对着空气轻声说,然后抓起指挥棒,跨过窗台。
坠落的瞬间,风灌进衣领,她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河面上破碎又重组。
指挥棒在手中划出弧线,像张大江在金色大厅挥动的样子。
入水的刹那,她听见酒店里传来枪响,那声音混在多瑙河的涛声里,像一声叹息。
她在下游的码头爬上岸,浑身湿透,却紧紧攥着那枚耳钉。
远处,圣斯蒂芬大教堂的钟声敲了九下,与金色大厅的钟声遥相呼应。
柳宝摸出手机,给“莫扎特”参赞发去短信:“芯片在张大江左手断指里,坐标:维也纳河畔酒店307室。”
发送成功的瞬间,手机屏幕突然黑屏。
她这才想起,样机被盗时,她的手机也被调换了——现在手中的,是间谍组织的监听设备。
“柳小姐。”
熟悉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。
她转身,看见穿黑色西装的“莫扎特”参赞,他手里拿着把枪,枪口还在冒烟,“很遗憾,张大江没能撑到你破解密码。”
柳宝后退半步,脚底打滑。
参赞举起手机,屏幕上是她刚发送的短信:“其实芯片早就该属于我们,毕竟——”他扯开衬衫领口,露出与张大江相同的“北”字疤痕,“我们才是真正的继承者。”
河水在身后咆哮。
柳宝突然想起张大江在琴房说的话:“有些路,晚上走不安全。”
而现在,她终于明白,最危险的路,从来不是黑暗中的逃亡,而是与狼共舞的黎明。
她握紧指挥棒,指节发白:“你杀了安娜太太。”
“她知道的太多。”
参赞逼近,“就像你现在,也知道的太多。”
枪声响起的同时,柳宝侧身跃入河中。
子弹擦过耳际,在水面激起巨大的水花。
她在水下睁开眼,看见参赞的倒影在波纹中扭曲,像极了中央咖啡馆那个戴“S***”戒指的侍者——原来他们,都是蜘蛛组织的棋子。
当她再次浮出水面时,对岸的花店亮起灯光。
橱窗里的铃兰被风吹得轻晃,在夜色中宛如无数白色的小伞。
柳宝知道,那里不再有安娜太太的笑脸,也不再有张大江的汇款单,但那里藏着最后的希望——如果她能活着到达。
远处,警笛声由远及近。
柳宝摸了摸耳钉,确定芯片还在,然后拖着沉重的身体,向对岸游去。
她不知道的是,此刻的酒店307室,张大江的左手断指里,确实藏着一枚芯片——但那是假的,真正的芯片,已经随着她的耳钉,沉入了多瑙河底的泥沙之中。
而在城市的某个地下实验室,蜘蛛组织的头目正在擦拭手枪,枪柄上刻着“CJ-7”。
他看着监控里挣扎的柳宝,嘴角扬起冷笑:“小姑娘,欢迎来到真正的游戏。”
雨又下起来,细密的雨帘中,柳宝终于爬上对岸。
她瘫坐在花店门口,抬头看见橱窗玻璃上自己的脸——苍白如纸,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。
她想起张大江的信,最后一句写着:“别相信任何人,除了音乐。”
此刻,远处的金色大厅传来隐约的乐声,是《命运交响曲》的前奏。
柳宝笑了,笑声混着雨水,滴在指挥棒的“CJ-7”刻痕上。
她知道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