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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司衡的权威性毋庸置疑。

那份医疗报告就像一颗重磅炸弹,在顾言洲公司的管理层中炸开了锅。

一个被顶级医生判定为“不适合做重大决策”的董事长,对一家正在急速扩张的创业公司来说,是致命的。

当天下午,顾言洲公司的几位股东就接连给我打了电话,旁敲侧击地询问情况。

我没有多说,只是把报告的内容客观复述了一遍。

但这就够了。

资本是世界上最敏锐,也最无情的东西。

他们绝不会把自己的钱,压在一个“精神状态不稳定”的领导者身上。

顾言洲的处境,可想而知。

两天后,我接到了郑美兰的电话,语气前所未有的软弱和焦急。

“禾禾啊,你在哪?我们谈谈吧,都是一家人,别把事情闹得这么僵。”

我冷笑一声。

现在知道是一家人了?当初逼我净身出户的时候,怎么没想起来?

“我在市中心的云顶咖啡厅。”我报了个地址,然后挂断了电话。

我到的时候,顾言洲和郑美兰已经在了。

顾言洲的脸色比上次更差,眼下的乌青浓重,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颓败之气。

郑美兰则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,看到我,立刻站起来,想拉我的手。

“禾禾,你可算来了。快坐,快坐。”

我侧身避开她的触碰,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。

“禾禾,之前是妈不对,妈说话太冲了。言洲他也是一时糊涂,被那个狐狸精……被姜玥给迷了心窍。你别跟他一般见识。”郑美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开始打感情牌,“你看,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,怎么能说散就散呢?那份医疗报告……能不能让你朋友,收回去?对公司影响太大了。”

顾言洲也开了口,声音沙哑:“姜禾,我承认我做错了。我向你道歉。只要你把报告收回去,条件……条件我们可以再谈。”

他们以为,我大,只是为了多分一点财产。

真是可笑。

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U盘,放在了桌上。

“先别急着道歉。”我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,将U盘插了进去,“先听个东西吧。”

电脑屏幕亮起,我点开了一个音频文件。

下一秒,整个咖啡厅鸦雀无声。

“姐夫,你到底什么时候跟姐姐离婚娶我呀?我都等不及了。”

是姜玥娇滴滴,腻得发齁的声音。

“快了,宝贝儿。”是顾言洲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的声音,“等我这次把城西的那个文旅项目拿下来,公司估值再翻一倍,我就把她一脚踹了。到时候,公司是我们的,财产也都是我们的。她一个黄脸婆,什么都别想得到。”

“姐夫你真好!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!不像我姐,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,像个男人婆,一点女人味都没有。”

“她怎么能跟你比?你才是我的心肝宝贝儿。来,让姐夫亲一个。”

接着,是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亲吻声,和不堪入耳的***。

音频的最后,背景音里传来刺耳的鸣笛声,然后是急刹车和剧烈的碰撞声。

“砰——!”

世界安静了。

我关掉电脑,整个咖啡厅里,连呼吸声都听得见。

周围几桌的客人,都用一种夹杂着鄙夷和震惊的目光,看着我们这一桌。

顾言洲和郑美兰的脸,像是开了染坊,由红转白,由白转青,最后定格在一片惨绿。

郑美兰的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顾言洲更是浑身发抖,端着咖啡杯的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,滚烫的咖啡洒了一手,他却毫无知觉。

我端起自己的那杯蓝山,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,然后放下。

“现在,我们可以谈谈条件了。”

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,像是在宣布一个最终判决。

“财产分割,我七,你三。”

“这套我婚前买的房子,立刻,马上,归我。姜玥的东西,我不管你是扔了还是烧了,总之,我不想在我的房子里看到任何属于她的痕迹。”

“公司股份,按照最新的市值折现给我。我给你一周时间筹钱。”

“不答应?”我看着他抖得像筛糠的身体,笑了,“这段音频,以及更精彩的视频,明天就会出现在你公司所有投资人和合作伙伴的邮箱里。我想,他们应该会对顾总的‘精神**’来源,非常感兴趣。”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顾言洲的手指着我,抖了半天,才挤出一句话,“你好狠!”

我笑了,发自内心地笑了。

“跟你们学的。”

我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
“顾言洲,我给你铺路,你却想炸我的桥。”

“我把你当爱人,你却把我当垫脚石。”

“现在,路断了,桥塌了。你,也该摔下去了。”

说完,我不再看他那张绝望的脸,转身离开了咖啡厅。

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,很暖。

我深吸一口气,感觉堵在胸口五年的那口恶气,终于,吐了出来。

世界,豁然开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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