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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疯了是不是!”

**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陈默的手都在哆嗦。

“那是我特地去普陀山求来的!花了八千八!”

八千八……

陈默心里一抽,那是父亲小半年的烟钱了。

但他现在顾不上心疼。

他死死盯着散落在地上的那些佛珠。

在【阴物图鉴】的视野里,每一颗珠子上都缠绕着若有若无的黑气。

随着绳子断裂,那些黑气仿佛失去了束缚,开始在地面上缓缓***,试图重新汇聚。

不行!

不能让它们再聚起来!

陈默脑中警铃大作。

【镇压‘寄生佛珠’,需彻底破坏其载体。】

系统的提示适时出现。

彻底破坏!

陈默的目光扫过病房,最后落在了床头柜上的那个不锈钢暖水瓶上。

他二话不说,一把抓起暖水瓶,也顾不上里面还有开水,对着地上的珠子就猛地砸了下去!

“你还来!”

**彻底被儿子的行为激怒了,冲上来就要抢夺暖水瓶。

“爸!你别过来!”

陈默吼了一声,手上动作不停。

“砰!”

“砰!”

“砰!”

不锈钢的瓶底与坚硬的佛珠碰撞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
一颗,两颗,三颗……

每砸碎一颗佛珠,陈默都能感觉到那股阴冷的气息就消散一分。

同时,他也能感觉到父亲身上的那层黑纱,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。

有效果!

陈默心中一喜,砸得更起劲了。

**被他吼得一愣,看着儿子通红的眼睛和疯狂的举动,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。

他这个儿子,从小就懂事,虽然有点闷,但从来没做过这么出格的事情。

今天这是怎么了?

从中邪一样地吐血晕倒,到现在发疯似的砸东西……

“小默,你到底怎么了?你跟爸说啊!”**急得眼眶都红了。

“爸,我没事!我清醒得很!”

陈默一边砸,一边大口喘着气。

“这东西不是好玩意儿!它会害了你!”

“***!那可是开过光……”

“开光?”陈默冷笑一声,手上又加了三分力,“砰”的一声,最后一颗佛珠被他砸得粉碎。

“给这东西开光的,怕不是什么正经和尚!”

随着最后一颗佛珠被破坏,房间里那股若有若无的阴冷感,彻底消失了。

陈默视野里,父亲身上笼罩的那层黑气也烟消云散。

【‘寄生佛珠’已镇压。】

【任务完成。】

【奖励:阴德+5。】

【当前阴德余额:12点。】

成了!

陈默腿一软,差点没站稳,幸好及时扶住了床沿。

一通猛砸,让他出了一身冷汗,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。

**看着满地狼藉,还有儿子那苍白的脸色,心里的火气莫名其妙地消了一半,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忧。

“你……你先歇着,我去叫医生。”

他手忙脚乱地跑了出去。

陈默瘫坐在床上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
虽然过程惊险,还差点被当成疯子,但总算是解决了。

就是可惜了那八千八百块钱。

等以后赚了钱,一定给老爸买个更好的。

不,还是别买这些东西了,谁知道干不干净。

他正想着,病房门又被推开了。

这次进来的,是他的大伯陈建军,还有一个戴着金丝眼镜,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。

“小默,身体好点没?”

陈建军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,手里还提着一个果篮。

“这位是张律师。”

陈默瞥了他一眼,没说话。

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好心。

张律师推了推眼镜,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。

“陈默先生,这是关于您祖父陈长生先生遗产的继承权放弃声明,您看一下,如果没问题,就在这里签个字。”

他把文件和笔递到陈默面前。

陈默接过来,看都没看,直接翻到最后一页。

果然,在签名栏旁边,还有一个红色的指印。

这是早就准备好了,就等他按手印了。

“我签可以,”陈默忽然开口,“但我还有一个条件。”

陈建军的笑脸一僵:“你不是说只要那个破簪子吗?怎么又变卦了?”

“簪子我已经拿了,也坏了。”陈默淡淡地说道,“我现在要的,是祠堂里,我高祖陈玄的牌位。”

“什么?”

陈建军愣住了,旁边的张律师也一脸错愕。

放弃几十万的房子,先是要一个破簪子,现在又要一个几百年历史的老牌位?

这人脑子是不是真的有问题?

“你要那个干什么?”陈建军的眼神充满了警惕,“那可是老祖宗的牌位,不能动的!”

“我没说要把它怎么样,我只是想把它请到我家里供着。”

陈默的语气很平静。

这个阴物系统,明显和这位高祖有关。

第一次镇压‘怨念发簪’,消耗的就是所谓的‘高祖庇护’。

这个牌位,对他来说,可能比任何符箓法器都重要。

这才是他真正的金手指!

“不行!绝对不行!”陈建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,“牌位必须放在祠堂,这是规矩!”

“规矩?”陈默笑了,“为了分家产在灵堂上大吵大闹,这就是你们守的规矩?”

“你!”陈建军被噎得满脸通红。

“陈默先生,”张律师出来打圆场,“祖宗牌位确实不方便移动,这关乎到整个家族的风水。您看,能不能换个条件?”

“换不了。”陈默态度坚决,“要么,把牌位给我,我签字。要么,这字我不签,大家就按法律程序走。爷爷的遗产,我、我爸、还有我奶奶,该拿多少拿多少。”

他把文件往床头柜上一扔,摆明了没得商量。

他很清楚,大伯他们急着把房子脱手,最怕的就是走程序,拖时间。

果然,陈建军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。

他和张律师对视一眼,眼神交流了片刻。

一个老掉牙的牌位,和一个几十万的房子,孰轻孰重,一目了然。

“行!”

陈建军咬着牙,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。

“牌位可以给你!但你必须现在就签字画押!”

“没问题。”

陈默拿起笔,唰唰唰地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,然后又用印泥按下了手印。

干脆利落。

张律师检查了一遍,确认无误后,和陈建军交换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眼神。

“合作愉快。”

陈建军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,拿起文件,转身就走,仿佛多待一秒都觉得晦气。

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陈默的嘴角,缓缓勾起一抹弧度。

一群蠢货。

他们拿走的是一套会不断贬值的老房子。

而他得到的,将是整个世界。

就在这时,刚跑出去叫医生的**,领着一个护士匆匆赶了回来。

“医生呢?”陈默问。

“医生在忙,让护士先来看看。”**解释道,然后他看到了陈建军离去的背影,“你大伯来干什么?”

“来让我签协议的。”

“你签了?”

“签了。”

**长叹一口气,一脸的肉疼和无奈。

“护士**,麻烦你帮我儿子看看,他刚才……”

他话还没说完,那年轻的小护士忽然“咦”了一声。

她的目光,落在了被陈默砸得粉碎,散落在地上的佛珠碎片上。

“这是……从哪来的?”护士的脸色,瞬间变得无比凝重。

陈默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
难道这护士,也能看到什么?

“就是一串普通的佛珠,怎么了?”陈-建国不解地问。

护士没有回答,而是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,捏起一小块碎片,放在眼前仔细端详。

片刻后,她猛地抬起头,眼神锐利地看向陈默。

“这不是佛珠!”

“这是用死囚的骨头做的‘阴骨串’!里面还混了尸油!”

她的声音不大,却让整个病房的温度,仿佛都降了好几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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