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川早就不在乎我了,怎么会因为我的遭遇而痛心?
只怕他知道后,笑得比谁都开心。
电台给我打来了电话,有个紧急的采访需要人手。
我二话不说就拔了针管,匆匆穿上外套。
“清清,天色不早了,你回家吧,我正好要去电台。”
清清急了,说什么都要我留下来:
“你身上的伤还没好,你不要命了?”
我让她放心,看着我坚定的眼神。
她也不好再说什么,她比谁都要了解。
我对记者身份的一腔热血。
一脚油门下去,我飞奔赶到电台。
我急急忙忙坐到工位,等着何导给我稿子。
可一向嘻嘻哈哈的何导见我来,却露出了不忍的模样。
我感到奇怪,伸出手:“怎么了何导,稿子给我呀,我等会就连线受访者了,别浪费时间。”
何导的眼神立刻染上了几分怜悯,说什么都不愿给我稿子:
“季柠,要不然你这次别采访了,给新人留点机会。”
我更奇怪了,他知道这次回国后,我为了能坐稳之前的位置。
付出了多大的心血,大大小小的采访,我统统来着不拒。
所以何导很是照顾我,有采访也会第一时间给我稿子。
更何况这两日新人全都外派去其他地方,除了我还能有谁站台?
我没多想,从何导手里抢过了稿子。
“有什么稿子还是我讲不了的?何导您还和我客气……”
我打趣说着,可下一秒看到白纸黑字印的内容时。
我彻底傻了眼。
标题和受访者的名字不是别人。
正是我自己!
稿子正中间是一张张惨不忍睹的照片,血肉模糊的脸我永远也忘不了。
那是我被绑饱受**时,被拍下的屈辱模样。
张张令人胆战心惊,我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再次浮现出那些可怖的画面。
胃里忍不住地翻江倒海,额头冷汗直出!
我强撑发软的双腿,张口问何导:
“这稿子……是谁安排的?”
下一秒,我心里便闪过一个名字。
除了他还能有谁?除了他这么恨我,还能有谁?
何导面露不忍,委婉地开口:“季柠,你是不是得罪谁了?”
我攥着稿子的手忍不住发抖,傅川和我的事情,我没有和其他人提及过。
因为我觉得和他的曾经是耻辱,也是我不堪的过往。
我心里酝酿着怎么开口,下一秒门被一阵匆忙的脚步推开。
我抬头对上了一双戏虐的眸子。
是傅川。
“怎么不开始啊季大记者?”
“我听说这次的采访很有趣呢,专程赶来一睹精彩。”
他眼底的笑散发出冷冽,我的十指死死陷入掌心。
我没想到,傅川为了给季秋报仇,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。
不惜撕开我受伤最想逃避的那段回忆。
早该想到不是吗?
毕竟傅川为了季秋,可以随便放弃我和他那十年。
何导被眼前的一幕搞得一头雾水,还是笑脸相迎:
“这不是傅总吗?久仰大名,您怎么……知道我们要录采访?”
傅川冷笑一声,甩手将一个亿的捐赠合同扔到我的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