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傅砚深!你……你这个逆子!”老夫人终于缓过气来,气得拿起桌上的杯子就朝傅砚深砸了过去。
傅砚深连眼睛都没眨一下,只是下意识地侧过身,将许知意更紧地护在怀里,用自己的后背,硬生生地挡住了那个飞过来的杯子。
“砰”的一声。
杯子砸在他的背上,碎了一地。
“砚深!”白雪薇惊呼一声,想站起来。
“傅砚深!”许知意也吓坏了,她挣扎着想回头看看他有没有受伤。
“我没事。”傅砚深按住她,声音依旧平稳,但许知意却感觉到了他身体瞬间的紧绷。
他松开她,转过身,冷冷地看着气喘吁吁的老夫人。
“闹够了没有?”
“如果您今天叫我回来,就是为了演这出戏,那恕不奉陪。”
“还有。”他看了一眼沙发上泫然欲泣的白雪薇,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傅家,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地方。”
“管家,送客。”
说完,他不再看任何人,拉起许知意的手,转身就走。
“傅砚深!你给我站住!你敢走!你走了就永远别再回这个家!”老夫人在身后气急败坏地怒吼。
傅砚深的脚步,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。
他拉着许知意,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个压抑得让人窒息的傅家老宅。
直到坐回车里,许知意的心还在狂跳。
她看着身旁男人紧绷的侧脸,刚才他用后背护住自己的那一幕,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里。
“你……你的背,要不要紧?”她小声地问。
“小伤。”傅砚深淡淡地回答。
“让我看看。”
“不用。”
“不行!”许知意这次却异常坚持,她不由分说地就去解他的西装外套。
傅砚深蹙眉,想阻止,但看到她眼里的担忧和固执,鬼使神差地,没有动。
西装外套被脱下,里面的白色衬衫上,已经渗出了一片刺目的血红。
许知意的眼眶,瞬间就红了。
“都流血了,还说没事!”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和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疼。
她小心翼翼地想去碰触那片血迹,又怕弄疼他。
傅砚深看着她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,心里某个地方,忽然就软了下去。
原来,被人担心的感觉,是这样的。
“真的没事。”他反手抓住她微凉的小手,“一点皮外伤。”
“去医院!”许知意不由分说。
“不用。”傅砚深拉着她,让她重新坐好,然后对司机说,“去‘云顶’。”
“现在去什么云顶!你的伤……”
“听话。”傅砚深打断她,语气不容置喙,但又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,“那里有私人医生。”
他看着她,黑眸里情绪翻涌。
“我今天带你回来,不是为了让你看这些糟心事。”
“我说过,要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“一个……只属于我们的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