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深秋的午后，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在“锦华酒店”的鎏金招牌上，折射出细碎的光晕。

酒店正门前，一条十米长的红地毯从停车场入口一直铺到旋转门，

地毯两侧摆放着扎满红玫瑰的路引，空气中弥漫着香水百合与玫瑰混合的甜香。

身着香槟色礼服的裴晓玥挽着母亲慕清漪的手臂，刚从黑色宾利车上下来，

就被眼前喜庆的排场晃得眯了眯眼。“妈，你看承宇都等急了。

”裴晓玥笑着朝门口努了努嘴，声音里满是待嫁女儿的娇羞。慕清漪顺着女儿的目光望去，

只见准女婿卫承宇正站在旋转门旁，一身剪裁合体的藏蓝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。

他手里捧着两束精心包装的花，见她们过来，立刻快步迎了上来。

卫承宇先是将那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递到裴晓玥面前，声音温柔：“晓玥，你今天真漂亮。

”待裴晓玥羞涩地接过花，他又转过身，将另一束包装素雅的康乃馨递向慕清漪，

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：“慕阿姨，祝您今天开心，也谢谢您愿意把晓玥交给我。

”慕清漪的嘴角刚要扬起礼貌的弧度，手也抬到了半空，

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卫承宇身后那个同样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。就在看清那张脸的瞬间，

她的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，脚步猛地顿住，伸到半空的手也僵在了那里。

2那是一张刻着岁月痕迹的脸，眼角有细密的皱纹，两鬓也染了些霜白，但那眉眼间的轮廓，

那挺直的鼻梁，还有说话时微微上扬的嘴角弧度，

都和三十年前那个让她魂牵梦萦又恨之入骨的身影重叠在一起。慕清漪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，

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，连气都喘不上。她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，声音不受控制地发颤，

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：“你......你是谁？”卫承宇完全没察觉到她的异样，

只当是长辈面对晚辈订婚的激动，笑着侧身拉过身后的男人，热情地介绍道：“阿姨，

这是我爸卫向东。爸，这就是晓玥的妈妈，慕清漪阿姨。

”卫向东脸上的笑容在听到“慕清漪”三个字时，明显僵了一下，

原本从容的眼神瞬间变得躲闪起来，他下意识地避开慕清漪的目光，

右手紧张地攥了攥西装袖口，声音也有些不自然：“慕......慕女士，好久不见。

”“好久不见？”慕清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突然拔高了声音，

尖利的嗓音划破了现场喜庆祥和的氛围。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，

当年被抛弃的委屈、独自抚养女儿的艰辛、疯癫岁月里的痛苦，全都在这一刻汹涌而上，

冲得她几乎站立不稳。“卫向东！你这个骗子！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！

”3裴晓玥被母亲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，手里的红玫瑰都掉在了地上。

她连忙伸手拉住慕清漪的胳膊，担忧地晃了晃：“妈，您怎么了？是不是哪里不舒服？

是不是今天风太大吹着了？”周围的宾客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，纷纷停下脚步侧目，

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此起彼伏。慕清漪猛地甩开女儿的手，力道之大让裴晓玥踉跄了一下。

她指着卫向东，声音尖利得像是要刺破人的耳膜：“这婚不能结！晓玥，跟我走！现在就走！

”说完，她不顾裴晓玥的哭喊，也不管周围宾客诧异的目光，转身就往酒店外冲。

裴晓玥捡起地上的玫瑰，哭喊着追了上去：“妈！您到底怎么了？您说清楚啊！

承宇还在这儿呢！”跟在母女俩身后的裴建国见状，连忙对卫承宇父子说了句“抱歉”，

就快步追了上去。卫承宇愣在原地，手里还攥着那束没送出去的康乃馨，

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殆尽。他拽着父亲卫向东的袖子，急切地追问：“爸，您认识慕阿姨？

你们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啊？我妈她怎么会反应这么大？”卫向东脸色铁青，

嘴唇抿得紧紧的，像是被钉住了一样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，

只有放在身侧的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。夜幕降临，晚风吹过阳台，带着一丝深秋的凉意。

慕清漪抱着胳膊站在栏杆边，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真丝睡袍。

她望着楼下花园里昏黄的路灯，眼神空洞而茫然，

仿佛灵魂已经飘到了三十年前的那个小山村。阳台的玻璃门被轻轻推开，

裴建国端着一杯温水走了过来，他把杯子递到慕清漪面前，声音温和：“外面风大，

喝口水顺顺气，晓玥还在房里哭呢，晚饭都没吃。”慕清漪接过杯子，

手指触碰到温热的杯壁，才感觉到一丝暖意。她低头看着杯子里晃动的水面，

手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：“建国，你知道他是谁吗？他是卫向东啊！

就是三十年前那个骗了我青春、毁了我半条命的**！”裴建国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，

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鸟：“我知道。当年你刚到我们家的时候，疯疯癫癫的，

夜里睡觉都不安稳，嘴里反复念叨的就是这个名字。那时候我就猜，

这个男人肯定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。”4慕清漪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，

砸在温热的水杯里，泛起一圈小小的涟漪。她放下杯子，双手捂住脸，

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间溢出：“当年我多傻啊，才十八岁，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。

他说他是城里来的知青，长得又精神，嘴巴还甜，三言两语就把我哄得晕头转向。

他说等他回城当工人，就风风光光地娶我，让我做城里最幸福的媳妇。我就信了，

把他的话当成圣旨一样。”“那时候他爹娘卧病在床，弟弟妹妹才十岁出头，

家里穷得叮当响。他说他要安心在城里找工作，让我帮他照看着家里。

我就真的天天往他家跑，端药喂饭，洗衣做饭，他弟弟妹妹的衣裳，

我都是熬夜一件一件缝的。冬天河水结冰，我照样蹲在河边给他爹娘洗衣服，

手冻得肿成了胡萝卜，裂开的口子渗出血，我都没喊过一声苦。”慕清漪的声音带着哭腔，

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，“整整三年啊，我从一个娇滴滴的姑娘，

熬成了一个满身油烟味的黄脸婆，把我最好的年纪都耗在他家了。”“我知道你苦，

这些年我都看在眼里。”裴建国递过一张纸巾，眼神里满是心疼，“可那些都过去了，

我们现在过得好好的，有晓玥，有这个家，就别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。”“过不去！

怎么可能过得去！”慕清漪猛地抬起头，眼睛红肿得像核桃，

“他当年一声不吭就寄来一封退婚书，连一句解释都没有！我拿着那封退婚书，

在他家门口守了三天三夜，他都没回来见我一面。后来我就疯了，不吃不喝，

整天抱着他送我的那支破钢笔傻笑，要不是你爸妈把我接到家里照顾，

我早就死在那个小山村里了！”她深吸一口气，胸口剧烈起伏着：“现在倒好，

他儿子要娶我女儿！这不是往我心上捅刀子吗？我怎么能让晓玥嫁给那个骗子的儿子，

重蹈我的覆辙！”这时，阳台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。裴晓玥站在那里，

身上还穿着下午那套香槟色礼服，眼睛红肿得像桃子，显然是哭了很久。她看着慕清漪，

声音带着哽咽：“妈，您和爸说的......都是真的？

卫叔叔他......真的是当年抛弃您的人？”慕清漪看到女儿，

心里的火气瞬间消了一半，只剩下满满的心疼。她走过去抱住裴晓玥，

拍着她的后背：“傻孩子，妈怎么会骗你。当年要不是你卫叔叔，

妈也不会......”“可承宇他是无辜的啊！”裴晓玥推开慕清漪，眼泪又掉了下来，

“妈，承宇对我有多好您是知道的。我上次发烧，他在医院守了我三天三夜，眼睛都没合过。

他知道您喜欢吃城南的桂花糕，每天早上都去排队买，冻得手都发紫。他和他爸不一样，

您不能因为他爸的错，就否定我们之间的感情啊！”“我不管他有多好，他是卫向东的儿子，

这一点就不行！”慕清漪的态度很坚决，“这婚必须取消，我明天就去跟卫家说清楚！

”裴晓玥见母亲态度坚决，知道再劝也没用，哭着跑回了房间，“砰”地一声关上了门。

慕清漪看着女儿的背影，心里也不是滋味，可一想到卫向东那张脸，她就觉得无法原谅。

第二天一早，天刚蒙蒙亮，裴晓玥就从床上爬了起来。她换了一身休闲的牛仔裤和白色卫衣，

洗了把脸，看着镜子里红肿的眼睛，深吸了一口气。她不能就这么放弃和卫承宇的感情，

她必须问清楚，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。5裴晓玥开车来到卫承宇公司楼下时，才早上八点。

卫氏集团的办公大楼高耸入云，玻璃幕墙在晨光中闪闪发光。

她在楼下的咖啡馆等了半个小时，才看到卫承宇的车开了进来。裴晓玥立刻起身，

快步走到停车场。卫承宇刚下车，就看到了裴晓玥。他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，

快步走过去：“晓玥，你怎么来了？你妈她......”话没说完，

就看到裴晓玥严肃的表情，后面的话咽了回去。“我们去会议室谈。

”裴晓玥转身就往办公大楼走，语气不容置疑。卫承宇愣了一下，连忙跟了上去。

卫氏集团的小型会议室装修得简洁而奢华，黑色的真皮沙发，红木会议桌，

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。裴晓玥走到会议桌前坐下，把手机往桌上一拍，

屏幕上是慕清漪年轻时的照片，照片上的慕清漪穿着碎花连衣裙，笑容灿烂。“卫承宇，

你爸到底跟我妈有什么恩怨？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！我妈昨天那样，

肯定不是一句‘好久不见’就能解释的！”卫承宇揉着眉心，脸上满是疲惫。

昨天订婚宴不欢而散后，他就一直追问父亲当年的事，可卫向东要么沉默不语，

要么就以“过去的事不要再提”为由搪塞他。他坐在裴晓玥对面，

声音有些无奈：“我昨天问了我爸一晚上，他就说当年年轻不懂事，跟你妈有过一段感情，

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。他不肯说具体是什么原因，我再问，他就发脾气了。”“不懂事？

”裴晓玥冷笑一声，声音陡然提高，“我妈为了你家当牛做马三年，

冬天在结冰的河里洗衣服，手冻得流脓；***奶奶卧病在床，她端屎端尿伺候，

连自己的亲妈生病都没回去看一眼！就换你爸一句‘不懂事’？卫承宇，

你觉得这说得过去吗？”卫承宇愣住了，他从来不知道当年还有这些事。他父亲在他眼里，

一直是一个成功的商人，温和而威严，他从未想过父亲当年会做出这样的事。“晓玥，

你说的是真的？我爸他......他真的让你妈受了这么多苦？

”“我妈从来不会拿这种事骗我！”裴晓玥的眼睛又红了，“我妈当年因为你爸，

疯了整整两年！要不是我现在的外公外婆收留她，她早就不在人世了！卫承宇，

你让我怎么相信你，怎么相信你们卫家？”两人正争执不下，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，

卫承宇的助理小林走了进来，神色有些尴尬：“卫总，不好意思打扰您。

楼下有位苏雨婷**，说是......说是您的妹妹，要认祖归宗。她还拿了一张老照片，

说是您父亲当年和她母亲的合影。”卫承宇彻底愣住了，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妹妹。

他转头看向裴晓玥，发现裴晓玥也是一脸惊讶。“苏雨婷？

她不是我们部门那个新来的同事吗？上周我们还一起开过分组会议，她负责数据分析的。

”裴晓玥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，她怎么也想不到，这个看起来文静内向的新同事，

竟然会是卫承宇的妹妹。卫承宇定了定神，对助理说：“让她上来吧，带到我办公室。

”小林点点头，转身走了出去。会议室里陷入了沉默，裴晓玥看着卫承宇，

眼神复杂：“你爸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？”卫承宇张了张嘴，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
他现在才发现，自己对父亲的过去，竟然一无所知。6当天下午，

卫家要认回私生女的消息就传遍了卫氏集团。办公室里，大家都在偷偷议论这件事，

苏雨婷走到哪里，都能感觉到周围异样的目光。她原本是鼓足了勇气来认亲的，

可现在却觉得浑身不自在。裴晓玥找到苏雨婷的时候，她正一个人坐在茶水间的角落里，

手里捧着一杯冷掉的咖啡。裴晓玥走过去，在她对面坐下，轻声问：“你真的是卫总的妹妹？

”苏雨婷点点头，神色有些局促，手指紧张地搅动着咖啡杯里的勺子：“我也是才知道的。

我妈去世前，给我留了一个木盒子，里面有一张我爸和我妈的合影，还有一封信。信里说，

我爸叫卫向东，当年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和我们母女在一起。我妈让我找到我爸，认祖归宗。

”“那你找到卫总父亲了？他承认你了？”裴晓玥追问。“嗯。”苏雨婷低下头，

声音有些哽咽，“我昨天拿着照片和信找到卫叔叔，他一开始不肯承认，

后来看到我妈留下的那枚钢笔，就认了。他说当年是他对不起我妈，让我受了这么多苦。

他还说，会补偿我，让我回卫家生活。”7裴晓玥看着苏雨婷，忽然觉得她的眉眼有些熟悉。

她仔细想了想，猛地想起母亲相册里那张年轻时的照片。苏雨婷的眼睛和鼻子，

竟然和母亲年轻时有几分相似。裴晓玥心里咯噔一下，一个荒谬的念头闪过脑海，

但她很快就摇了摇头，觉得自己是想多了。

卫家为苏雨婷办的认亲宴设在城郊的“静心园”私人会所。这所会所环境清幽，古色古香，

是上流社会人士举办私人宴会的首选之地。慕清漪收到请柬时，正在厨房里给裴晓玥熬鸡汤。

裴建国从外面进来，看到她手里的请柬，脸色有些担忧：“清漪，要不别去了。

卫家这时候办认亲宴，指不定又有什么心思，免得去了闹得不愉快。”慕清漪把请柬攥紧，

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她看着锅里翻滚的鸡汤，眼神坚定：“我必须去。我倒要看看，

卫向东到底耍什么花样。他认私生女就认私生女，偏偏选在这个时候，还特意给我发请柬，

肯定没安好心。我要去问问他，当年他抛弃我的时候，有没有想过今天会这样众叛亲离！

”裴建国知道慕清漪的脾气，一旦决定的事，十头牛都拉不回来。

他叹了口气：“那我陪你一起去，有我在，他不敢对你怎么样。”认亲宴当天，

慕清漪穿着一件黑色的真丝旗袍，旗袍上绣着暗金色的牡丹图案，既庄重又不失优雅。

她挽着裴建国的手臂走进会所的宴会厅时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。

宴会厅里摆放着十几张圆桌，桌上铺着白色的桌布，摆放着精致的餐具和新鲜的花艺。

卫向东正陪着几位宾客说话，看到慕清漪进来，脸色明显变了一下，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。

8卫承宇看到慕清漪，连忙走过来，语气恭敬：“慕阿姨，您来了。快请坐，

我给您安排了最好的位置。”慕清漪没有理他，径直走到卫向东面前，

眼神冰冷地看着他：“卫总，恭喜啊，认回了亲生女儿，真是大喜事。

”卫向东脸上挤出一丝笑容，伸手示意身边的苏雨婷过来：“清漪，你来了。

我给你介绍一下，这是小女雨婷。雨婷，快叫慕阿姨。”苏雨婷怯生生地看着慕清漪，

小声叫了一句：“慕阿姨好。”慕清漪的目光落在苏雨婷脸上，越看越觉得熟悉。

她想起昨天裴晓玥说苏雨婷和自己年轻时相似的话，心里的疑虑越来越深。她定了定神，

忽然问：“雨婷，你是哪年出生的？具体是哪个月？”苏雨婷愣了愣，

不明白慕清漪为什么问这个，

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：“我是1995年农历八月十五出生的。我妈说，

我出生那天正好是中秋节，月亮特别圆。

”“1995年农历八月十五......”慕清漪的心猛地一沉，像是被一块冰砸中。

她记得清清楚楚，卫向东寄来退婚书的时间，就是1995年的农历七月。也就是说，

苏雨婷出生的时候，卫向东刚和自己退婚不到一个月。这个时间点，太过巧合了。

她端起桌上的酒杯，抿了一口红酒，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波澜：“这么算来，你出生的时候，

你爸刚进城没几年吧？那时候他应该还在打拼，日子过得不容易吧？

”卫向东的脸色瞬间变了，他没想到慕清漪会突然问这个问题。他连忙打岔，

端起酒杯递给慕清漪：“过去的事就别提了，都过去了。今天是雨婷的认亲宴，咱们喝一杯，

庆祝雨婷回家。”“怎么不能提？”慕清漪侧身避开他递过来的酒杯，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，

“我就是好奇，当年你一边让我在乡下伺候你爹娘，给你弟弟妹妹缝衣服，

一边是不是就在城里搂着别的女人，享受着温柔乡？卫向东，你可真是好本事啊，

脚踩两条船还能做得这么天衣无缝！”9周围的宾客听到这话，都停下了交谈，

纷纷侧目看向这边。卫向东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，尴尬得无地自容。

卫承宇赶紧过来打圆场：“慕阿姨，今天是雨婷的好日子，有什么事咱们以后再说，

别伤了和气。”苏雨婷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，她悄悄拉了拉慕清漪的袖子，

低声说：“慕阿姨，您别生气。我妈早就不在了，我从小在乡下跟着外婆过，日子过得很苦。

我爸也是最近才找到我的，他对我很好，给我买了好多新衣服，还让我去公司上班。

”她的眼神里满是真诚，带着一丝讨好，“我知道您和我爸以前有过节，

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，您就原谅他吧。”看着苏雨婷眼里的真诚和怯懦，

慕清漪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她知道，这件事和苏雨婷没关系，孩子是无辜的。

她深吸一口气，对苏雨婷说：“我不是针对你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说完，

她转身挽着裴建国的手臂，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。认亲宴结束后，

裴晓玥和卫承宇因为工作原因，还是免不了要对接。

卫氏集团和裴氏集团最近合作了一个大型项目，裴晓玥是裴氏集团的项目负责人，

卫承宇是卫氏集团的对接人，两人几乎每天都要见面开会。这天晚上，已经快十一点了，

裴晓玥还在公司加班。她坐在电脑前，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，眉头紧紧皱着。

这个项目的数据分析出了问题，不管她怎么算，数据都对不上，

而明天一早就要给客户交报告了。裴晓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，

忍不住叹了口气：“这数据到底哪里错了啊，真是要疯了。”“怎么了？遇到难题了？

”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裴晓玥回头一看，只见卫承宇站在办公室门口，

手里拿着一杯热咖啡。他穿着一件灰色的休闲西装，头发有些凌乱，显然也是刚加班结束。

“你怎么还没走？”裴晓玥有些惊讶。10卫承宇走进来，

把热咖啡放在她桌上：“看你办公室灯还亮着，就过来看看。是不是数据出问题了？

我刚才在楼下看到技术部的人都走了，估计没人能帮你了。”裴晓玥点点头，

指了指电脑屏幕：“嗯，这个季度的销售数据和成本数据对不上，差了整整五十万。

我算了好几遍，都找不到问题出在哪里。”卫承宇走过来，弯腰看着她的电脑屏幕。

他的气息拂过裴晓玥的耳畔，带着淡淡的咖啡香，让裴晓玥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。

卫承宇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着，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上的数据表格。过了大约十分钟，

他指着其中一个单元格说：“这里的公式错了。你用的是求和公式，

但这里应该用加权平均公式，难怪算不对。”裴晓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，果然发现了问题。

她连忙修改公式，重新计算。几分钟后，数据终于对上了。裴晓玥松了口气，

抬起头看着卫承宇，眼里满是感激：“谢谢你啊，承宇。要是没有你，我今天肯定要通宵了。

”卫承宇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，眼神认真地看着她：“晓玥，我知道我爸当年对不起你妈，

这件事我一直很愧疚。但那是上一辈的事，是我爸的错，不是我的错。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，

从大学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，我追了你三年，好不容易才等到你答应嫁给我。

你能不能别因为我爸的错，就否定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？”裴晓玥别过脸，

不敢看他的眼睛。她心里很清楚，卫承宇对她有多好。大学的时候，她生病住院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