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天，秦彦初没来上班。
我以为他知道收敛了。
结果下午三点，他突然出现。
穿着黑色紧身衣，喷了香水，提着一个蛋糕盒。
“大家下午好呀！”他笑得温和，“今天我生日，请大家吃蛋糕！”
办公室响起祝福声。
他把蛋糕放在茶水间，开始切。
很多人围过去。
我没动。
沈嫣然也没动。
秦彦初切了一块，端着走到沈嫣然工位：“沈经理，吃蛋糕呀。”
“不用。”沈嫣然没抬头。
“哎呀，就一小块。”他把盘子往前推，“我特意买的你喜欢的草莓蛋糕。”
沈嫣然终于抬头：“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草莓蛋糕？”
他愣了一下：“我……我猜的。”
“猜错了。”沈嫣然低头继续工作，“拿走。”
他的脸涨红，端着蛋糕站在那儿。
“商总监。”他转向我，“你吃吧？”
“不吃。”我看着电脑，“我不吃甜的。”
“哦……”他撇撇嘴，“那我放这儿，你们想吃就拿。”
他把蛋糕放在沈嫣然桌上，走了。
沈嫣然看了一眼那块蛋糕，拿起来走到垃圾桶旁边，直接扔了。
动作很快，很决绝。
我看着她，心里暖了一下。
五点半，快下班时，秦彦初又来了。
这次他手里拿着一个礼盒。
“沈经理。”他站在沈嫣然工位旁边，“我有个东西想送你。”
沈嫣然看都没看：“不需要。”
“你还没看呢。”他把盒子打开。
里面是一条丝巾。
烟粉色，看起来很贵。
“这是我特意挑的。”他笑，“觉得很适合你。”
“收起来。”沈嫣然的声音很冷，“我不收礼物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收起来。”
他抿着嘴唇，眼眶红了：“我只是想表达感谢，你平时帮了我那么多……”
“我没帮过你。”沈嫣然看着他，“你的工作和我无关。”
“你帮我看过数据……”
“那是回复邮件，职责范围内。”沈嫣然打断他，“别把正常工作当成私人情分。”
周围几个同事看了过来。
我站起来走过去：“秦彦初，收起来吧。”
他抬头看我，声音哽咽：“商总监，我真的只是想谢谢沈经理……”
“她说了不需要。”我的声音很平静，“尊重别人的拒绝，是基本礼貌。”
“可我……”
“没有可是。”我看着他，“收起来，回工位。”
他用力把盒子合上，转身跑了。
沈嫣然看了我一眼。
我坐回工位。
旁边的同事小声说：“是不是太狠了？”
我没回答。
另一个同事说：“我觉得没毛病，他确实有点过分。”
“就是，都知道沈嫣然结婚了，还这样……”
“嘘，小声点。”
我继续工作，没参与讨论。
六点下班，我和沈嫣然一起离开。
电梯里，沈嫣然突然说：“你今天做得对。”
“嗯？”
“有些事，该狠就得狠。”她看着电梯门，“不然他不会停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电梯到了一楼。
门刚打开，我们看见秦彦初站在大厅。
看见我们，他抹了抹眼泪，转身往外走。
走得很快，像在逃。
我和沈嫣然对视一眼。
“回家吧。”她说。
晚上七点，我正在家做饭，手机响了。
是公司同事发的消息：“行舟，秦彦初在朋友圈发了条动态。”
我点开截图。
秦彦初发了张***，配文：“喜欢一个人有错吗？为什么要这么对我？”
下面有十几条评论。
“怎么了兄弟？”
“谁欺负你了？”
“说出来，哥们儿帮你！”
我放下手机。
沈嫣然走过来：“怎么了？”
我把手机给她。
她看了一眼，蹙眉：“他这是想闹大？”
“应该是。”
“那明天去人事部。”沈嫣然说，“该走流程了。”
“嗯。”
手机又响了。
这次是好几个同事发消息。
“行舟，秦彦初在群里说话了。”
我点开公司群。
秦彦初发了一段话：“我今天只是想送个礼物表达感谢，为什么要这样对我？我做错什么了吗？难道喜欢一个人也要被这样羞辱吗？”
群里瞬间炸了。
“这谁啊？”
“彦初，怎么回事？”
秦彦初又发：“算了，可能是我不够优秀吧。”
我盯着屏幕，没说话。
沈嫣然看了一眼：“别理他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但我心里清楚。
他这是在试探。
试探我会不会回应。
试探其他人会不会同情他。
试探他能不能把舆论引到他这边。
我放下手机，继续做饭。
半小时后，菜做好了。
沈嫣然端菜，我盛饭。
手机又响了。
这次是公司大群。
运营总监发消息：“@所有人，明天早上九点，全员会议，必须参加。”
我和沈嫣然对视一眼。
“应该是因为秦彦初。”她说。
“嗯。”
我们吃完饭，我收拾碗筷时，手机又响了。
这次是秦彦初直接给我发私信。
“商总监，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我只是太难过了，忍不住发了朋友圈。”
“我真的没想影响你和沈经理。”
“我明天会和大家解释清楚的。”
我看着这四条消息，没回。
放下手机，继续洗碗。
沈嫣然走过来：“他发消息了？”
“嗯。”
“说什么？”
“道歉。”我关掉水龙头，“说明天会解释。”
“你信吗？”
“不信。”我转身看她，“他这是在做铺垫。”
“什么铺垫？”
“明天的会议。”我擦干手，“他想在会议上演一出受害者的戏。”
沈嫣然沉默了两秒：“那明天……”
“我有准备。”我打断她，“别担心。”
她看着我，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