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冤狱,昔日叱咤商界的投资奇才顾深,成了一个靠捡垃圾糊口的废人。
他以为自己的人生会烂在社会的最底层,直到他捡到一部染血的手机。那一刻,
他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——每个人的头顶,都漂浮着由其罪行汇聚而成的黑气“罪债”。
罪债缠身者,厄运不止,祸及子孙。而他,竟成了唯一能看见并转移这些罪债的人。
当年的仇家们正被庞大的罪债反噬,惶惶不可终日。他们不会想到,那个被他们重金寻找,
能救他们于水火的“改运大师”,正是我这个从地狱爬回来的复仇者。第1章:地狱归来,
罪债之眼“哗啦——”半湿的垃圾袋被我撕开,一股酸腐馊臭的气味直冲鼻腔。
我面无表情地从一堆剩饭菜叶里,扒拉出一个还算完整的塑料瓶。拧上盖,
扔进身边的大蛇皮袋。又一个。今天运气不错。盛夏的江城,热得像个蒸笼。
汗水顺着我额角的伤疤滑下,流进眼睛里,又涩又疼。我抬起手臂,
用那件洗得发白的破旧T恤袖子擦了擦。五年了。五年前,我是江城最年轻的金融新贵,
顾深。二十五岁,执掌上亿资金,风头无两。五年前的今天,法槌落下,
我因“恶意操纵市场”和“商业欺诈”两项罪名,被判入狱五年。我曾经的合伙人,
王海阳、李伟、赵鹏,他们坐在听证席上,用悲悯又惋惜的眼神看着我,
仿佛我是一个误入歧途的羔羊。而我清楚地记得,那份伪造的交易记录,
就是王海阳亲手递给我的。出狱三个月,我找不到任何一份正经工作。
手腕上那洗不掉的编号,像一道烙印,提醒着所有人,我是一个前科犯。我蹲下身,
准备去够垃圾桶深处的一个易拉罐。就在这时,一抹暗红的颜色吸引了我的注意。
那是一部手机,最新的水果牌,机身还很新,但屏幕碎裂,边缘沾着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。
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,把它捡了起来。就在我的指尖触碰到那块染血的金属边框时,
异变陡生!嗡——一声尖锐的耳鸣,我的大脑仿佛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。
眼前的一切瞬间模糊,天旋地转。我下意识地闭上眼,再猛地睁开。世界,变了。
原本晴朗的天空,此刻在我眼中却像是被泼了一层稀薄的墨汁,灰蒙蒙的。更诡异的是,
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,他们……他们每个人的头顶上,都或多或少地飘着一缕缕黑色的雾气。
那黑气有浓有淡。一个行色匆匆的白领头顶,
是几缕发丝般的细线;一个闯红灯的电瓶车主头顶,则是一小团棉絮状的黑雾。
我看到了什么?幻觉?我晃了晃脑袋,试图把这荒诞的景象甩出去。
可那黑气依旧顽固地盘踞在我的视野里。就在这时,巷子口传来一阵嚣张的叫骂。“死瘸子,
这个月的保护费该交了!”是“刀疤刘”,这片区域的地头蛇,带着两个小弟,
堵住了一个收废品的老大爷。刀疤刘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,平日里横行霸道,没人敢惹。
我下意识地朝他头顶看去。只一眼,我便倒吸一口凉气。刀疤刘头顶的黑气,
已经不是“缕”或者“团”了,那是一片浓郁得如同乌云般的黑雾,
其中甚至隐隐有电光闪烁,散发着不祥与灾厄的气息。
“我……我今天还没开张……”老大爷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几张褶皱的零钱。“就这点?
打发叫花子呢?”刀疤刘一把夺过钱,嫌恶地啐了一口,抬脚就踹翻了老大爷的三轮车。
瓶瓶罐罐滚了一地。我捏紧了拳头。刚想站起来,一股陌生的信息流忽然涌入我的脑海。
【罪债:由恶行产生,附着于血脉的负向因果。可视,可转移。罪债积累,厄运自来。
】罪债?我愣住了。再看向刀疤刘,那片乌云般的黑气上,
血色大字——【重伤害X3】【抢劫X7】【霸凌致残X1】……这……这是他的***?
我死死攥着那部染血的手机,心脏狂跳。是它,一定是这部手机!刀疤刘还在耀武扬威,
他一脚踩在一个滚到他脚边的易拉罐上,把它踩得扁平,然后挑衅地看向我这边。
“看什么看?捡垃圾的,想死啊?”我低下头,默默地将那个刚捡的瓶子放回垃圾袋。
他以为我在畏惧。他不知道,我看到的,是他头顶那片浓郁的罪债黑云,
正分出丝丝缕缕的黑线,缠绕向他身边那两个小弟,甚至……飘向他家的方向。
祸及……子孙?一个大胆到疯狂的念头,在我心中萌生。如果这一切是真的……王海阳,
李伟,赵鹏……你们,还好吗?我藏起那部已经黑屏的手机,背起我的蛇皮袋,像往常一样,
佝偻着背,消失在小巷的阴影里。但这一次,我的世界,不再只有垃圾和馊臭。
我看到了一片,由罪恶构成的,崭新的猎场。第2章:罪债缠身,初窥门径接下来的几天,
我像个幽灵一样在江城最破败的角落里游荡。白天捡垃圾,晚上就缩在租住的地下室里,
研究这部诡异的手机和我的新能力。手机已经完全无法开机,但只要我握着它,
就能清晰地看到那些盘踞在人们头顶的“罪债”。我渐渐摸索出一些规律。
说谎、贪小便宜这类小恶,产生的罪债就像几缕青烟,很快就会消散。
而像刀疤刘那种真正的恶行,产生的罪债浓如实质,不仅不会消散,
还会随着新的恶行不断累加。我甚至在一个因酒驾撞死人后逃逸,
却靠关系脱罪的富二代头顶,看到过几乎凝成实体的罪债,那黑气化作一只无形的手,
死死扼住他家人的气运。我亲眼看到他那珠光宝气的母亲,在平地上摔了一跤,摔断了腿。
他们以为这只是一个倒霉的巧合。但我知道,这不是巧合。这是报应,是罪债的反噬。只是,
它来得太慢,也太不精准。而我,似乎可以……加速它。那天晚上,
我翻出了一张泛黄的旧报纸。上面是我入狱时的新闻,
王海阳作为我的“前合伙人”和“受害者”,在照片里痛心疾首。我需要一个试验品。
一个罪不至死,但又足够让我验证能力的家伙。我想到了李伟。他是王海阳的忠犬,
当年伪造证据,他就是具体执行人。他的罪债,足够了。通过一些街头混混的消息,
我很快打听到了李伟的住处。他这几年混得不错,仗着王海阳的扶持,
开了家不大不小的建材公司,住进了高档小区。我换上最干净的一件衣服,
潜入了他所在的小区。晚上八点,李伟的白色宝马准时驶入地下车库。他挺着啤酒肚,
哼着小曲下了车。我躲在承重柱的阴影里,死死盯着他。他头顶的罪债,
是一团人头大小的黑雾,上面清晰地浮现着【伪证X1】【商业贿赂X4】等字样。
黑雾之中,一根最粗的黑线,正指向他自己。这代表,他最近要倒霉了。我需要一个契机,
一个能让他和另一个“罪人”产生联系的契机。我的目光,落在了车库另一头。
一个男人正鬼鬼祟祟地在几辆豪车边转悠,手里拿着一把改锥。
他头顶的罪债是小偷小摸积攒的,虽然不浓,但充满了恶念。机会来了。我捡起一块小石子,
算准提前量,对着远处的一根消防管道用力弹了过去。“铛!
”一声脆响在空旷的车库里格外刺耳。那个小偷吓了一跳,手里的改锥掉在地上。
而刚锁好车的李伟,也警惕地循声望来。“谁在那儿?”李伟大喝一声,
颇有几分老板的架子。小偷慌了神,捡起改锥就想跑。他跑的方向,正好要经过李伟身边。
就是现在!我握紧口袋里的手机,将所有的意念集中在一点。【转移!
】我死死盯住小偷头顶那团灰黑色的罪债,用意念像拔河一样,
把它往李伟头顶那团更浓的黑雾上“拽”!那一瞬间,我感到一阵精神上的脱力,
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小块。而在我的视野里,小偷头顶的罪债,
真的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一样,猛地被吸走了一大半,汇入了李伟头顶的黑云中!
李伟的罪债黑云肉眼可见地翻腾了一下,变得更加漆黑、更加不详。而那个小偷,
在与李伟擦肩而过的瞬间,脚下一滑,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泥。但他爬起来后,
只是茫然地看了看四周,似乎把刚才的紧张和恶念都忘掉了,连滚带爬地跑了。他不知道,
就在刚才,他未来一个月可能会遭遇的牢狱之灾,已经被我转移了。
李伟骂骂咧咧地啐了一口:“妈的,穷鬼。”他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,转身走向电梯。
**在冰冷的柱子上,大口喘着气。精神力的消耗比我想象的要大。但我成功了。
我没有立刻离开,而是静静地在车库里等待着。我在等一个结果。大概十分钟后。“砰——!
”一声巨响从车库的另一端传来,紧接着是刺耳的警报声。我走过去一看。
一辆黑色的奔驰失控,撞在了墙上,车头瘪了一大块。而那辆车原本停放的位置,
正是李伟的宝马旁边。如果它早启动或者晚启动三十秒,撞上的就是李伟的车。
但这只是开胃菜。真正的“好戏”,在李伟的头顶。他刚走出电梯,还没到家门口,
楼上一个花盆突然坠落,砸在他脚边半米远的地方,摔得粉碎。李伟吓得一**坐在地上,
脸色惨白。我站在小区的监控死角,冷冷地看着这一切。罪债叠加,厄运加速。
李伟连滚带爬地跑回家,我则悄然离开。第二天,我从一个混混那儿听说,
李伟的公司昨晚被盗,一批昂贵的进口建材不翼而飞。今天一早,
他又在公司楼梯上滚了下来,摔断了腿,现在正躺在医院里。我捏着手里的塑料瓶,
瓶身被我捏得咯吱作响。成了。我回到我那间潮湿的地下室,在墙上挂着的江城地图上,
用红色的笔,在“李伟建材”的位置,打上了一个小小的叉。王海阳,赵鹏……下一个,
是谁?不,我改变主意了。对付这些小鱼小虾,太没效率了。我要直接去找那条最大的鱼。
王海阳,你准备好,迎接你的“好运”了吗?第3章:大师登场,
仇人相见想接近王海阳并不容易。他现在是江城有名的企业家、慈善家,出入都有保镖,
住的别墅区更是戒备森严。以我现在的身份,连他百米之内都无法靠近。但我有我的方法。
我不需要靠近他,我只需要让他来找我。我知道王海阳有个致命的弱点——他唯一的儿子,
王天宇。王海阳中年得子,对这个儿子宝贝到了极点。而我更清楚,王天宇从小就体弱多病,
三天两头进医院。我冷笑。这恐怕就是王海阳那庞大罪债的最初显现。我需要一个身份,
一个能让王海阳这种人深信不疑的身份。我花光了捡垃圾积攒的所有积蓄,
买了一身看不出牌子的深色唐装,一副平光眼镜,又去天桥下找了个老师傅,
学了几句模棱两可的命理黑话。然后,我开始“营业”。我选择的目标,
不是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穷人,而是那些为富不仁,又有点小钱的暴发户。
在我的“罪债之眼”下,这些人是最好的客户。我的第一个“客户”,
是一个叫张胖子的包工头。他靠偷工减料发家,头顶的罪债黑气缭绕,正影响着他的财运。
最近他接连丢了好几个项目,急得满嘴起泡。我通过一个工地的小工,把话递到了他耳朵里。
“听说南城桥洞下,有个‘顾大师’,算东西很准。”张胖子半信半疑地找到了我。
我当时正坐在一个破马扎上,面前摆着一个卦摊,上面只有三个字:【解忧愁】。
“你就是顾大师?”张胖子挺着肚子,满脸怀疑。我没理他,只是看着他头顶的黑气,
淡淡开口:“你左边第三颗后槽牙,最近是不是一直在疼?”张胖子一愣:“你怎么知道?
”“你上个月,是不是为了抢一个项目,故意举报了你的对头,害他被查?
”张胖子脸色大变,冷汗都下来了。这事只有他自己知道。“大师,救我!
”他扑通一声就想跪下。我拦住了他。“你的事,不是病,是债。”我吐出两个字。
我没说什么是“罪债”,只告诉他,他曾经的手段,坏了风水,损了阴德,所以财运受阻。
我给了他一个“解决办法”。让他去曾经被他坑害的那个对头的工地上,免费去做三天义工,
并且把他克扣工人工资的双倍,匿名捐给慈善机构。“钱财乃身外之物,有舍才有得。
”我故作高深地说。张胖子将信将疑地照做了。三天后,他欣喜若狂地跑来找我,
塞给我一个厚厚的红包。原来他最大的那个对家,因为内部丑闻被曝光,
一个价值千万的项目黄了,甲方转而找到了他。他以为是我“改运”成功。他不知道,
我只是看到了他那个对家头顶的罪债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,
我只是让张胖子恰好在那时候去做了一件“善事”,稍微冲抵了他自身的罪债,
让他勉强抓住了这个机会而已。而我,只是利用了信息差。一传十,十传百。
“顾大师”的名号,很快就在江城一些特定的富人圈子里传开了。我等的鱼,
也终于要上钩了。那天,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我“出摊”的桥洞外。
车上下来一个穿西装的男人,恭敬地走到我面前。“顾大师,我们老板想请您过去一趟。
”我眼皮都没抬:“你老板是谁?”“王海阳,王董。”我捏着茶杯的手,指节微微发白。
来了。我跟着西装男上了车,车子一路疾驰,
开进了那个我只在财经杂志上见过的顶级富人区——云顶山庄。车在一栋气派的别墅前停下。
王海阳亲自在门口迎接。他比五年前更胖了,也更显老态,两鬓已经斑白,
但那股子笑里藏刀的劲儿一点没变。他热情地握住我的手:“顾大师,久仰大名,今日一见,
果然风骨不凡。”我戴着平光镜,微微低着头,让他看不清我的全貌。在他握住我手的瞬间,
我抬头看了他一眼。我的心脏猛地一缩。王海阳的头顶,那罪债已经不是黑云了,
那是一片翻滚的、粘稠的、如同沥青般的黑色海洋!在那片海洋的中央,
【教唆杀人X3】【伪造证据陷害X1】几个血淋淋的大字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邪气。
而更让我心惊的是,从那片罪债海洋中,分出了一根比我手臂还粗的黑色锁链,
死死地缠绕在别墅二楼的某个房间。那里,充满了绝望和死亡的气息。
王海阳没有发现我的异样,他只当我是高人风范,引着我往里走。“大师,实不相瞒,
请您来,是为了我那苦命的儿子。”他叹了口气,满脸愁容。我们穿过巨大的客厅,
走上二楼。推开一间卧室的门,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。床上躺着一个少年,面色蜡黄,
骨瘦如柴,双眼紧闭,气息微弱。正是王天宇。而在我的视野里,
那根从王海阳头顶延伸出来的罪债锁链,正死死地捆在王天宇的身上,
不断抽取着他的生命力。王海阳看着自己的儿子,眼圈红了:“我儿子天宇,从上个月开始,
就突然昏睡不醒,医院检查不出任何问题。我找遍了名医,都束手无策。
听张总说您有通天彻地之能,求大师救救我儿子!”他说着,竟真的要给我跪下。
我扶住了他。我看着他,镜片后的眼神冰冷如刀。王海阳,你这个杂碎。你不会想到,
你重金求来的救命稻草,正是我这只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。你更不会想到,你儿子的命,
现在,握在我的手里。我缓缓开口,声音沙哑而平静:“令郎的病,不在身上,在因果上。
”第4章:猫鼠游戏,罪恶的供述我的话,像一根针,
精准地刺进了王海阳心中最恐惧的地方。他身体一震,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“大……大师,
您这是什么意思?”他声音都在发颤。我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在房间里踱步,
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,最后,落在了床头柜上的一张合影上。照片里,
是年轻时的王海阳,还有另外两个人。李伟,和赵鹏。他们三个勾肩搭背,笑得意气风发。
那应该是我们公司刚成立的时候拍的。“有些债,不是不报,是时候未到。”我伸出手指,
轻轻点了一下照片上王海阳的脸,“你种下的因,如今,结出了果。
”王海阳顺着我的手指看去,当他看到那张照片时,瞳孔猛地收缩。他猛地抬头看我,
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恐惧。这张照片很老了,他想不通我为什么会注意到它。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谁?”他后退了一步,身边的保镖立刻紧张起来,手摸向了腰后。
我笑了笑,摘下了眼镜。昏暗的房间里,我的脸暴露在他面前。
那道从额角延伸到眉骨的伤疤,在五年前的“意外”中留下,此刻显得格外狰狞。“王总,
真是贵人多忘事。”我的声音恢复了原本的清亮,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,“五年不见,
别来无恙啊?”“顾……顾深?!”王海阳像是见了鬼一样,失声尖叫起来,
一**跌坐在地。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,指着我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那两个保镖立刻冲了上来,一左一右就要抓我。“都别动!”王海阳突然声嘶力竭地吼道。
保镖们愣住了。王海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,他死死地盯着我,眼神从极致的震惊,
慢慢变成了极致的恐惧,最后,化为了一丝病态的希望。他是个极度迷信的人。
一个本该在捡垃圾的废人,突然以“大师”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,还点破了他最深的秘密。
这在他看来,不是巧合,而是某种……天意。他挥退了保镖,关上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