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，钱我真没带。”
“下周，下周一定给你。”
角落里，那个叫马东的胖子，又被堵住了。
楚河靠在巷子口的墙壁上，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的烟，眼神漠然。
这是他这个月见的第三次了。
也是他任务目标的第三次。
楚河不是什么正义使者。
他只是个送货的。
只不过，他送的东西比较特殊。
一个名为【反击系统】的东西。
巷子里，为首的黄毛一巴掌扇在马东脸上。
“少他妈废话！”
“上次你就说下周，这都几个下周了？”
马东捂着脸，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。
他不敢还手，甚至不敢大声辩解。
因为他知道，反抗只会招来更狠的毒打。
周围几个小混混发出哄笑，对着马-东指指点点，嘴里吐着污言秽语。
楚河掐灭了烟。
时机到了。
根据他脑子里的那份“工作手册”，只有当目标的“屈辱值”和“绝望值”同时达到顶峰时，他才能进行“系统分发”。
现在，马东头顶上那两个只有楚河能看见的进度条，都已经爆红。
他慢悠悠地走进巷子。
几个混混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来。
“小子，看什么看？想多管闲事？”黄毛一脸不善。
楚河没理他。
他的目光径直落在马东身上。
那是一个被绝望淹没的眼神，空洞，麻木，像一潭死水。
楚河走到马东面前，伸出手。
他的动作很慢，慢到所有人都看清了。
他只是轻轻地，在马东的额头上点了一下。
“叮。”
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，只有楚河和马东能听见。
【反击系统已绑定。】
【宿主：马东。】
【核心功能：百分百反伤。你所受到的任何伤害，都将以双倍效果返还给施加者。】
做完这一切，楚-河转身就走。
整个过程不到三秒。
巷子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黄毛更是莫名其妙，他看着楚河的背影，又看看一脸呆滞的马东。
“操，神经病啊？”
他感觉自己被无视了，一股怒火涌上心头。
他决定把这股火气撒在马东身上。
“看什么看！**也想学他**？”
黄毛抬起脚，狠狠一脚踹向马东的肚子。
马东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。
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。
他什么感觉都没有。
反倒是……
“啊——！”
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巷子。
马东睁开眼。
他看见黄毛抱着自己的脚，在地上痛苦地翻滚，整条小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。
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迎面撞上。
另外几个混混都看傻了。
“黄毛哥，你……你怎么了？”
“我的腿……我的腿断了！”黄毛疼得满头大汗，面目狰狞。
怎么回事？
他明明是踹了那个胖子一脚。
为什么受伤的会是自己？
而且伤得这么重？
马东也呆住了。
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，又看看在地上哀嚎的黄毛。
脑海里，那个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。
【检测到攻击行为。】
【反伤启动。】
【造成伤害：腹部钝器冲击。判定强度：78。】
【双倍返还。】
【返还目标：黄毛。返还部位：腿部。】
【返还效果：胫骨、腓骨粉碎性骨折。】
马东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。
他明白了。
刚才那个陌生男人，那个冰冷的声音……
是真的！
另外两个混混终于反应过来，他们看着马东的眼神，充满了惊恐和不可思议。
“你……你对他做了什么？”
“怪物啊！”
他们扶起半死不活的黄毛，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巷子。
世界，瞬间安静下来。
只剩下马东一个人，站在原地，心脏狂跳。
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。
这双手，软弱无力，从小到大只会被人欺负。
但从今天起，似乎不一样了。
巷子口，楚河的身影再次出现。
他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，确认系统已经成功激活。
他的任务完成了。
下一个。
他转身离开，身影很快消失在人流中。
马东抬起头，正好看到那个模糊的背影。
他想追上去问个清楚。
可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。
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，正从四肢百骸涌出。
饥饿。
不，不是身体的饥饿。
而是一种……对“反击”的渴望。
他看着黄毛逃跑的方向，眼神逐渐变得危险。
原来，把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，是这样的。
楚河走在回家的路上，脑海里那本“工作手册”自动翻页。
【任务对象：马东。】
【状态：已完成。】
【评价：B级。系统激活顺利，但后续情绪波动较大，存在失控风险。】
失控？
楚河扯了扯嘴角。
那不关他的事。
他的工作，只是分发系统。
至于拿到系统的人会变成什么样，是成为英雄，还是成为新的恶魔，都与他无关。
他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。
回到自己租住的狭小出租屋，楚河把自己扔在床上。
“工作手册”在他脑中闪烁着微光。
【本日工作已完成。】
【薪酬结算中……】
【获得：生存点数10点。】
【当前总点数：35点。】
看着那可怜的35点，楚河叹了口气。
这点数，只够他再活三天半。
每天消耗10点，见底了，他就会被“抹杀”。
想要活下去，就必须不停地去完成任务。
给那些被霸凌者，送去属于他们的“福音”。
或者说，诅咒。
第二天，楚河照常去学校。
他也是个学生，只不过，没人知道他的另一重身份。
刚走进校门，他就听到周围的人在议论纷纷。
“听说了吗？昨天三班的马东，把校外那伙人都给打了！”
“真的假的？就那个胖子？”
“千真万确！听说黄毛的腿都断了，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！”
“**，他这么猛？吃了**了？”
楚河面无表情地走过。
一切都在意料之中。
然而，当他走进教室时，却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。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有意无意地瞟向教室的角落。
楚河顺着目光看去。
马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。
他没看书，也没玩手机。
只是静静地坐着，腰板挺得笔直。
他的周围，形成了一个半径两米的真空地带。
没人敢靠近。
就在这时，班里的体育委员，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壮汉，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。
他叫李威，是班里的恶霸之一，平时没少欺负马东。
“操，谁他妈把老子的篮球扔这了？”
李威一脚把滚到马东脚边的篮球踢开，篮球砸在墙上，发出一声闷响。
他似乎还没听说昨天发生的事。
他像往常一样，走到马东桌前，用手指敲了敲桌子。
“胖子，去，给老子去小卖部买瓶水。”
他的语气，充满了理所当然的命令。
全班同学的呼吸都停滞了。
所有人都看着马-东。
马东缓缓抬起头。
他的眼神，很平静。
平静得让人发毛。
他看着李威，一字一句地开口。
“自己去。”
李威愣住了。
他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这个平时连大气都不敢喘的胖子，今天居然敢顶撞他？
“**说什么？再说一遍！”
李威的火气上来了，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朝着马东的头拍了过去。
他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胖子知道，谁才是老大。
楚河坐在不远处，默默地看着。
又来了。
愚蠢的人类，总是在重复同样的错误。
他已经能预见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
李威的手掌，带着风声，即将落在马东的头上。
可就在接触到马东头发的前一秒。
“咔嚓！”
一声清脆的骨裂声，在安静的教室里，显得格外刺耳。
李威的手臂，以一个完全违背人体构造的角度，向后折了过去。
森白的骨茬，甚至刺破了皮肤，暴露在空气中。
而马东，从头到尾，动都没动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