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夏初看着镜中满眼惶恐的自己,慌张地闭上眼。
她害怕的不只是即将到来的羞辱,还怕失控的自己。
白芷兮似乎很满意宋夏初的反应,转头朝两个男人叮嘱:“你们可要好好伺候我的姐姐。”
说完,她起身离开。
宋夏初听见两个男人的狞笑,绑住手脚的绳子连同衣服也被撕扯着。
四只油腻的手在她身上游走,仿佛要将她拖入黑暗。
“别碰我……别碰我!”
宋夏初唇瓣颤抖,只觉胃里翻江倒海。
混乱中,她听见隔壁白芷兮那假惺惺的哭腔。
“昀琛,你和奕清快点,姐姐已经把衣服都脱完了!”
宋夏初瞳孔一紧,怒火伴着强烈的求生欲让她红了双眼。
她已经离开白家了,可白芷兮还不肯放过自己。
如果贺昀琛和时奕清看到现在的自己,那她将彻底沦为所有人眼中的‘***’……
男人的手刚抚上宋夏初的脸,猛的被她一口咬住。
“啊——”
在凄惨的痛呼中,血顺着她的嘴角淌落。
另一个男人暗骂了一声,立刻要帮忙。
没想到宋夏初抬脚狠狠揣向他的裤裆。
伴着更为惨烈的哀嚎,她松开嘴,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,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朝他头上砸去。
鲜血溅在宋夏初苍白的脸上。
她喘着粗气,死寂的眼眸透出深渊般的决绝。
宋夏初看了眼满墙的镜子,拿起一旁的椅子狠狠砸了过去。
一下,两下……
在第四下时,整面墙的镜子在巨响中粉碎。
宋夏初看着已经完全呆住的白芷兮,捡起一片镜子碎片,一步一步朝她走去。
“你……”
白芷兮白着脸,转身就要逃跑。
但宋夏初猛地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头发,把碎片用力扎进她的手臂。
“啊!”
白芷兮疼的浑身颤抖,滴落的血顷刻染红了她的裙摆。
宋夏初双眼猩红,不顾被碎片划伤,又要把碎片扎进白芷兮的胸口。
“住手!”
随着一声惊呼,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腕。
她转过头,只看见一脸震惊的贺昀琛。
时奕清紧跟其后,把已经半晕厥的白芷兮抱在怀里。
看着白芷兮鲜血淋漓的手臂,时奕清气的两眼通红:“宋夏初,你真的疯了!”
而一向冷静的贺昀琛也控制不住情绪。
他用力甩开宋夏初的手,嘶声斥责。
“宋夏初,从前你贫困的时候,是芷兮主动揽下给你资助这件事,你没有饭吃,也是她从家里带来便当分给你,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?”
“就算这些本来就是你的,可芷兮并不知情,而且她一直都在帮你,不是吗?”
“她对你这么好,你怎么能一次次伤害她!”
听到这话,宋夏初只觉眼眶酸的又热又涨。
这一刻,她突然觉得贺昀琛和时奕清并没有那么好。
他们看不见她被撕烂的衣服,也看不见她浑身的伤,只看见了白芷兮受到了她的欺负。
宋夏初看向白芷兮,笑容讽刺:“帮我?不过是拿我作乐而已。”
“她揽下资助我的事,为的就是不让我和别的同学接触。”
“她鼓动别人孤立我、欺负我,在暗地里污蔑我被包养,才有钱交的学费。”
“你们知道她送我的便当里面是什么吗?是死蟑螂和死老鼠,这就是她对我的帮助?”
贺昀琛和时奕清都愣住。
这些事他们从没听说过。
白芷兮撑着最后一丝意识,为自己辩解:“姐姐,你就算不怨我,也不该这样污蔑我……”
说完,她彻底晕了过去。
“芷兮!”
贺昀琛和时奕清瞬间急了。
时奕清将白芷兮抱起:“宋夏初,这事我跟你没完!”
扔下这话,他大步而去。
贺昀琛皱眉看了眼宋夏初,也跟着离开。
宋夏初僵在原地,手中碎镜片因为脱力掉在地上。
满地的镜子碎片,映照着她同样破碎的目光。
她看了眼掌心的伤,拖着满身疲惫回家。
因为没有钱,宋夏初只能翻出家里过期的碘伏和一下纱布处理包扎伤口。
春雨阵阵。
她裹着潮湿的被褥,呆望着破败的天花板。
直到下午,雨停了,门突然被敲响。
宋夏初回过神,起身去开门。
是贺昀琛,他手里还拿着药。
宋夏初眸光微微一亮:“你来做什么?”
“我来看看你,这是给你的药。”
贺昀琛把药塞到她手里,眼中有心疼。
宋夏初微微蹙眉。
不知道为什么,她觉得他来这儿的目的并不只是送药。
宋夏初开门见山:“你想说什么?”
贺昀琛眼底闪过抹挣扎,收紧双手后一字一句。
“芷兮她被查出来突发性肾衰竭,我们想请你捐肾救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