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一把推开她：“我不要你！你是坏女人，就是你骗走了爸爸，妈妈才会被气跑的！”

“你闭嘴！”

顾明泽扬起手，一个巴掌狠狠扇在女儿脸上。

女儿愣住了。

长这么大，她从来没有挨过打，更何况是打在脸上。

孟琪在暗处悄悄扬起嘴角。

见她如此，女儿更是叫喊着要跟她没完。

顾明泽把女儿抓到身上，摇着轮椅打开防盗门，质问道：

“向孟阿姨道歉！”

女儿梗着脖子，紧紧闭着嘴。

“到楼道反省，什么时候愿意道歉，什么时候再进来！”

我跟在女儿身后，眼看他砰地一声关上了门。

“阿花，你知道妈妈在哪吗？”

女儿蹲下身，茫然地在地上画着圈。

我知道。

但那是万丈悬崖下，我怎么可能让女儿去找我呢？

如果顾明泽对我还有情分，我也能想办法让他知道真相。

可现在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！

“顾念没有妈妈啦！她妈妈跑啦！”

“谁说的，她是换妈妈了，换成那个孟阿姨当妈妈啦！”

邻居家两个调皮的男孩跑出来，冲女儿做鬼脸。

女儿气得拿起楼道堆着的碎石块儿朝他俩扔去，巧合地砸中了弟弟的眼角。

弟弟哇哇大哭，哥哥忙跑回家告状。

他们的爸爸提着棒球棍，气势汹汹地找过来。

眼看女儿要吃亏，我又是吵又是闹，想把顾明泽从屋里叫出来。

可直到棒球棍砸在我身上，回应我的也只有沉默。

“谁家的狗不管好，你不管我替你管！”

男孩爸爸指桑骂槐，拿我发泄着愤怒，反正只是狗而已，打死了也不过赔点钱。

女儿想要护住我，我更害怕她受到伤害，所以死死把她压在身子底下。

发现他真把我往死里打后，我瞅准时机一口咬在他手上。

他吃痛收手，然后用力拍门。

顾明泽终于出来了。

男孩爸爸指着自己的手，和男孩被砸伤的眼眶质问：

“你家这疯狗和臭丫头弄得，怎么赔？”

“是他们先说我没有妈妈的！”

女儿从地上爬起来，身上全是尘土，却急着跟爸爸分辩。

“说你没有妈妈，说错了吗？”

女儿没想到他会这么说，死死咬住嘴唇，泪再次溢满眼眶。

两个男孩幸灾乐祸地嘲笑，笑得刺耳。

“现在给我回家面壁思过！至于阿花……咬人的狗留不得，明天就去安乐死！”

这话把男孩父子都吓到了。

顾明泽微微抬起头，眼神里是一片死寂。

“要多少赔偿？”

“不……不要了……”

他们怕得一溜烟跑回了家。

被拎进门塞进笼子里后，女儿抱着顾明泽的胳膊，几乎跪在了地上。

“爸爸，求你了，不要弄死阿花。它是妈妈养了整整十年的狗，妈妈回来要伤心死的。”

顾明泽毫不顾忌地甩开她，任由她的脑袋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
“你妈妈不会回来了！”

“她嫌弃我断了腿，已经抛下我们一年了，你还不明白吗！”

吼到最后，他也有几分哽咽，随即倔强地转过头，不让别人看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