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妩不停地跑,不停地跑,可是跟在身后的保镖却如影随形,怎么也甩不脱。
眼看着就要跑出大门时,却被保镖拽住,双手反扣,押到了庄宴面前。
庄宴脸上的血迹还没有擦,衬着他浓情蜜意的目光,透过几分渗人的恐怖。
他用手帕细心地将阮妩额上的汗擦掉,像是无事发生一样,笑着责备:“你看你,跑得满头都是汗,万一生病,我会心疼的。
好了,拍卖会结束了,我们也该回家了。”
阮妩绝望了,任他将牵着自己的手,往车上走。
正在这时,车旁突然窜出一个人影,紧握在手里的匕首凶狠地朝庄宴刺去。
“去死吧!庄宴。”
是江真真。
嘶啦——泛着寒光的匕首没|入庄宴的小腹,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。
江真真神色狰狞,握着匕首的手掌狠狠一旋,又用力将匕首抽出,朝着阮妩刺去。
阮妩心脏几乎停摆,下意识想躲,还没来得及,就被庄宴拽住胳膊,紧紧地护进怀里。
江真真挥出的匕首捅进庄宴的胳膊,本就受伤的他,发出一声闷哼,护着阮妩的身体却一动也没动。
见阮妩看他,他轻轻笑了一下,染红的手指抚摸她的脸颊。
“阿妩别怕,我保护你。”
阮妩感到脸上传来的温热,心脏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,酥酥|麻麻的疼,一滴泪猝不及防地顺着脸颊缓缓落下。
被变故惊呆的保镖们终于回神,制服的制服,扶人的扶人,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。
十分钟后,救护车呼啦而来,将庄宴抬了上去。
而庄宴也因为失血过多,两眼一闭,昏了过去。
可即便如此,他抓紧着阮妩的手还是紧紧的,没有松开。
接下来的两天,阮妩一直留在医院照顾庄宴,态度也稍有松动,没有了以前的针锋相对。
庄宴觉察出来了,眼底的喜色渐浓,抓住她的手。
“阿妩,你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?是不是原谅我了?”见阮妩沉默不语,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,声音却透着几分落寞:“没关系,反正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,总有一天,你会被我感动。”
阮妩顿了顿:“先吃饭吧,我特意让人熬了粥。”
庄宴喜出望外:“好,那阿妩喂我。”
阮妩抿了抿唇,迟疑了一会后,到底还是将勺子抵到他的唇边。
接下来的两天,两人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缓和,甚至在庄宴试探着吻了阮妩一下时,她也没有拒绝。
庄宴的心情越来越好,出院那边,特意让人订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,亲手送给了她。
阮妩没表现出特别大的惊喜,却亲自盛了碗粥,端给了他。
“你身体恢复的还不是特别好,所以我特意熬了鸡汤,你尝尝,是不是原来的味道。”
庄宴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,薄唇微扬:“是原来的味道,很好吃。”
阮妩淡淡嗯了一声:“好吃就多吃点。”
这顿饭吃得异常和谐,整整一锅鸡汤,庄宴消灭了三分之二。
只是等从餐桌前起身时,眼前却阵阵晕眩,连带着眼前的阮妩都变成了重影。
“阿......妩......”阮妩避开他伸过来的手,冰冷厌恶地看了他一眼,随后抱起藏在书房里的骨灰盒,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。
最后,留给庄宴的是她冷漠无比的背影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