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声鸡鸣过后,驿站嘈杂起来。
侍卫进柴房押送我时,仿佛没看见我身上的披风,任其系在我的颈间。
车队继续上路。
刚一进城门,一群百姓就跟在囚车两边,一边将手中杂物砸向我,一边肆无忌惮地编造我在军中的过往。
岔路口,一辆马车停在车队旁,一个裹着银狐皮裘的女子撩开车帘:“王爷,且慢!”邝修逸叫停车队,循声望去。
那贵女从车上下来,款款走到邝修逸面前,端庄地行礼。
“王爷,小女有一事相求。”
邝修逸翻身下马:“但说无妨。”
她泪眼盈盈地看着邝修逸:“听闻您到了南阳郡,我奉祖母命来迎您洗尘,却意外看到在队末游街的女囚。
她这副浑身是伤、奄奄一息地模样,我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。”
“想必她也已知错,想请王爷将她赐给我当个婢子,我必好生管教她。
也算给她个机会,积攒个福业。”
邝修逸回绝:“这不妥。
她怕是贼性难改。”
她再度行礼,眉目传情:“我这次随你一起回京,大不了随身带着这女囚。
有你亲眼看着她也不敢放肆。”
“修逸哥哥,算我求你了......”邝修逸轻眯起的眼睛不经意地扫过我,随后点了点头。
那贵女得了允,立马命令下人将我抬到她的马车上,还细心吩咐下人们别碰疼了我。
可她没正眼看过我,一直含情脉脉地望着邝逸修。
我正疑惑着她为何对我这般好心时,她在百姓的称赞声中登上了马车。
谁料车帘放下的那一瞬,她突然变了脸,一把扯掉我颈间系着的披风:“你也配系这个披风。”
接着,她捏住鼻子,又扇了扇:“早知道你这么臭!我万万不会让你上我的车。”
我往角落里缩,却不想,马车因此明显地晃动。
邝修逸从外撩开车帘,紧张地朝里扫视一圈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