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我妈妈所有的照片都会被她丢掉。
只有这幅遗像,记载了我所有的哀思。
我看着我母亲和蔼的脸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黑色污渍。
一下气极了,冲进叶枝瑜的房间质问:“你凭什么这么做?”她满脸嫌弃地尖叫着:“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。”
然后得意地说:“嘉树下午说这是你罪有应得,你不记得了吗?”我冲上去扇了她一掌,她跌倒在地。
梁嘉树正好打开门看到他的小情人正在捂着脸哭。
是啊,你总能在她受伤时出现得恰如其分。
可为什么我受伤时,你却视若无睹呢?他满是严厉地指责:“我早该看清你不是什么好人,瑜儿这么柔弱你怎么忍心下得了手的?”我心脏疼得抽搐,我之前不也是被你护在心尖上的人吗?如今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我,可曾想过,我如何受得住?他见我木讷在此,止不住地嫌弃:“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像那些死人了。”
我内心翻江倒海,他知道我成为入殓师是因为我没能保护好我母亲的遗体。
曾经的真情流露都化作血淋淋的刀直直刺向我内心深处。
我心如死灰。
我将照片抱到自己房间擦拭,梁嘉树冰冷的声音传来。
“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好了,你又何必做出这副样子给我看。”
我自顾自地擦着,他难得关心的话说出来也变成了讽刺。
“瑜儿还不懂事,这些无心之举,你别和她计较。”
这到底是对我的安慰还是替叶枝瑜开脱的借口。
好一个无心之举,梁母的意外难道就不是我的无心之举吗?我想,我是真的要失望了。
已经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个难以入眠的夜。
我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过生日了。
罢了,如今他连原委都懒得问清楚。
难道还会在乎我这微不足道的情绪吗?我继续擦拭着,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他送我这幅照片时的场景。
少年得意地说:“这是我特意找了德国的画师为你画的***,以后有我在你身边,你可以正大光明的寄托你的哀思。”
可曾经为我造梦的是他,如今亲手打破这场梦的也是他。
不过现在,我已经不在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