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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旁,侍奉的宫女踮着脚尖在给他戴头冠,给他系腰带时手都在发抖。

方太后那令人生厌的声音不断响起,礼部周尚书捧着婚书冲进来的时候,裴砚之掀起眼帘,那眼神冷的都能把纸戳破。

“给朕把仪式简化到极致。”

什么礼仪习俗,裴砚之才不管,周尚书直接被吓得手一抖,在写“皇后”两个字的时候,差点着墨太多直接晕开。

“是,陛下。”

在心底冷笑一声,裴砚之收回目光,铜镜里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,他即位时楚怜儿的册封大典,他完全不记得了。

那时的他只觉得松了一口气,终于没有辜负自己好兄弟的期盼,他时常在想,如果死的人是他就好了,如果左云深没有救他就好了。

自己要是英年早逝,说不定还能在沈衡烟心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
裴砚之其实只能回想起他还是渊王时,和沈衡烟的那场大婚,睁眼闭眼,忘不了每一个细节,想着想着,心倏地就痛了一下。

迎亲道上,朔芷心是真没想到自己堂堂朔国的掌上小公主,办的仪式是如此的,仓促,简陋。

她从清辉阁坐着皇后凤辇过来的时候,顶盖直接被路上的桃花树枝给戳破了,她在轿子里,感觉到凤辇摇摇晃晃,衣服都歪了。

等到凤辇停下的时候,她透过珠帘看到了站在台阶上的裴砚之,男人穿着黑色的礼服,风吹过时下摆随风鼓起,整个人站在那里冷的如同一个冰块,连衣角沾到了花瓣都不知道。

这个仪式,似乎只是为了她办的,她只看到了满脸怒容的方太后,以及几个零零散散的朝臣。

整个仪式,仿佛按下了加速键。

册封仪式上,烛火噼啪炸开时,朔芷心终于看清裴砚之的眼睛,那双总***讥诮的凤眸此刻空茫茫的,跃动的喜烛倒映在他的眸子里却像两口枯井。

她举着合欢酒的手顿了顿,直接重重落在了桌面上,“陛下,你这是诚心给我难堪吗?”

眼前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一句话,他不想娶她。

事实也是如此,裴砚之一直盯着外面的时刻,本来就很烦躁,语气冰冷的开口,“血昙花呢?”

朔芷心刚想张口就对上了裴砚之那想要杀人的表情,有点咬牙切齿,“已经派人送给太医院了。”

顿了顿,裴砚之直接站起了身,“皇后这位置可不是朕要给你的,是你自己求来的。”

“自己求来的东西,不管是什么滋味,都给朕受着。”

看到裴砚之要走,朔芷心在袖子里的手几乎要把掌心掐出血来,大手一挥直接将酒杯甩落在地上,“裴砚之,你这是要给我今天在所有人面前丢尽脸面是吗?”

她何曾受过这种委屈。

裴砚之嫌弃的往旁边走了两步,冷哼一声,“朔芷心,没人逼你这个小公主来朕这里受气。”

“你但凡换个要求,这份恩情,朕都能记一辈子。”

裴砚之是最重情重义的那个,左云深因他而死,他就能因为故人一句遗言就做好了照顾好他妻子一辈子。

而眼前这个女人呢?

裴砚之冷冷望了朔芷心一眼,“现在是白天,皇后,难不成是要朕现在和你洞房吗?”

裴砚之出来没多久,松了松自己的衣服才觉得透了点气,半天没有看到沈衡烟,他莫名的有点心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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